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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就身不由己了。许多人怀着各种心态‘关心’着我呢。
还有一天就过春节了,我家什么也没准备。年总是要过的,临时去买点年货。幸年货应有尽有,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还不至于画饼充饥。
大年夜甄老师请客,她家有电视机,孩子们又有小伙伴,吃的丰盛,玩得高兴,过了个别开生面的春节。初一大雪,我拿出上海买的彩色胶卷,尽兴地给两家照了不少合影。
(龙抬头婚庆十六 识红尘年复一年)
初一到初三, 闭门‘躲年’。除了和唐效打过招呼,我没有拜访任何权贵。
一上班,就上了套。按人们说法;整形科火了,门庭若市。我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周六上午门诊,就登记了九例予约手术。寒假各科是淡季,唯有整形科最忙,主要是学生。
周丽带一个少女登门拜访,她一摘墨镜,我就明白了大半,不等她开口,我问;“做过几次手术了?”“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了,我写信到上海九院,” 她掏出一封信;“我是舍近求远了。”这是位大学生,因严重的睑外翻,面目狰狞,羞于见人,终年戴一副墨镜。这虽是小手术,可有一定技巧;切疤要彻底,松解要充分,皮片要适中,固定要可靠。否则,功倍事半,得不偿失。
农历二月二,俗称‘龙抬头’的日子,是我们结婚十六周年纪念日。人生苦短,一晃,小方15岁,已是高中生了。回顾相伴走过的风风雨雨,只有一个信念;往前走,不回头!
进修归来,最难心的事是清账还债。这次又亏空千余元。这欠债的滋味,如刺梗喉,不能咽,吐不出。
睑外翻的少女拆线出院,效果还不错,本人挺满意,出院时,塞给我一个信封,说是感谢信,打开一看,是六张崭新的‘大团结’(十元钞)。虽然我缺钱,但断乎不能受此‘红包’。不管社会风气如何,我有自已的准则。鲁华和我不谋而合。
周丽说,她不知‘红包’一事。并开导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目前风气如此,套句时行的话;问题在下边,根子在上边。‘红包’是医患关系失常的表现。她还曝光说;矿上更是如此,要办事,先送礼。不办事,也要层层‘进贡’。比旧社会的‘把头’还邪乎呢!她怎么也不肯收下钱,也不肯告诉患者家址。鲁华提醒我;“交上去不妥,按病历登记的地址邮回去吧。” 过不几天,少女和她母亲串门来了,送来二十斤鸡蛋,两只肥硕的活鸡,连连表示感谢;“这要到上海去治,不知要化多少钱呐!
第八十五章 无奈何老守天园 长志气放眼未来(359~360)
【85一359】一九八四年四月廿九日 周日 天阴
世风日下,进修归来,虽想有所作为,但孤掌难鸣。人们已习惯于纸上谈兵,我只能尽自己的天职和良知当好一个医生。
一位实习大夫对我讲;一个月中,他参加了十七次宴请,饭票都省下了。现在宴请的名目五花八门;术前的认识酒,术后的辛苦酒,出院的感谢酒…。连我这‘酒鬼’也有些招架不住,但我无力独善其身,更不用说;出污泥而不染了。
除了急诊,每周都安排4一5个手术,医生少,又有两位大夫考研,有时只能带实习大夫唱‘独角戏’。
一件小事令我气忿;医院每月逐级拿奖金,处级20元,科级15元,主治医12元。我只享受8元的医师待遇。我虽是‘代主治医’还兼着系秘书,不拿15,至少也得拿12 ,我到‘院办’,发了一顿牢骚。第二天,就全额补发了。林森说;“不是你面子大,而是怕你‘甩扒子’不干活!” 他还私下对我讲;“给你报了二梯队,院长预备干部。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 这一点我明白,压根儿我就没有过痴心妄想。
林森问我;“你觉得唐效有啥变化吗?” 我摇摇头。“你看我有啥变化吗?” 我莫明其妙地摇摇头,不知林森是什么意思?他扔下一句;“慢慢品吧。”
一开春,炉子就不能‘压煤’了,只能烧煤块。我求人到‘兴山煤场’拉一马车块煤。送煤的车老板是个彪形大汉,满脸胡须,活像李逵。他卸下煤,我请他进屋,他跳下马车,我吃了一惊,身高不到一米五,双下肢无腿。我付车脚钱给他,他怎么也不肯收,还风趣地说;“就算补当年,你给我锯腿的一份谢礼吧。” 我惭愧中有几分惶恐。经我手锯掉的肢体不下百例,要是有现在的技术水平,也许能少些遗憾吧。望着这位用‘大腿根走路和干活的人,’我肃然起敬,当他跳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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