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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姑并不想跟随父亲回去。抵不住众人的好说歹说、软磨硬逼,终于跟父亲走了。
这天晚上,雷振远回来很晚,进入房间里,看到如月在灯光下一针一线地做衣服。
“老爷,你回来了。”如月抬头看雷振远,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知道雷振远在外面喝酒了,放下手上的针线,给雷振远倒水。
雷振远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皱眉看放在桌子上没有做好的衣服:“夫人,府上有专门做针线的人,你没有必要这样辛苦,亲自做衣服。”
“前几天,磊轩总是称赞我给凌姑做的那套衣服好看,想我也做一套给他,我这才做的。我并不常做衣服,偶尔做一两套,没有关系的。”如月拿起未做好的衣服,在灯下穿针引线。
原来,是给大儿子做的。
灯光下。雷振远仔细打量夫人,心底暖暖的。夫人年轻美貌,跟磊轩很亲近,让雷振远一点都不用担心这位小夫人虐待大儿子,夫人又善于操持家务,将家中打理得整齐有序。亏那凌爷还说夫人是母夜叉。
想到了凌爷取笑如月为母夜叉一说,雷振远就想起了如月曾经在大街上追打自己的事。真是美中不足,夫人要是像别人家中的女人那样,处处为夫君着想,多好!雷振远不免为夫人的任性、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感到遗憾。
心中这样想着,雷振远口中就悻悻地说:“夫人,你知道吗?凌爷上次来到我们家,当面取笑我,笑话我被你当街追打的事。”
“是吗?凌爷敢当面取笑你?”如月停下手中的针线,好奇地看雷振远。如月没有想到自己追打雷振远,让他给人笑话,如月只是感到奇怪,江湖中的人都惧怕雷振远,居然还有人敢于当面取笑雷振远,就不怕雷老虎震怒之下,用铁砂掌送他上西天?
“我能拿他怎样。凌爷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跟我又是多年好友,我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跟他翻脸。”雷振远无奈,凌爷是他的好友,又是一位损友,专爱干哪壶不开揭哪壶的事。好在到危急时刻,凌爷总能伸手帮忙。
如月联想起雷振远在凌爷面前干瞪眼的气瘪的样。“噗哧”地笑起来。雷老虎平日里显得凶神恶煞,动不动就咆哮如雷,原来也有吃瘪的时候。
知道我被人取笑,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雷振远心头火起,喷着酒气,斥责如月:“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人取笑。想来这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取笑我。”
一想到有人在暗中捂住嘴巴,笑话自己,雷振远就烦燥不安。
过去雷振远没有跟如月算旧帐的先例,现在提出如月在大街上追打他的事,很明显是因为喝多了。如月懒得跟一个酒鬼计较,只是低头不语,忙于做衣服。
雷振远看到夫人沉默不语,认为是夫人理屈词穷。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女人以男人为天,女人应该以男人马是瞻,哪有女人跟自己的男人叫板的。
“夫人,都是你干的好事,害得我被人笑话。以后再不准在众人面前跟我过不去,听到了没有?”急于要维护男子汉自尊的雷振远。冲如月瞪眼,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做男人,就得这样。这样,才像个男人。
雷振远盛气凌人地喝令自己,如月不高兴了,一边低头做衣服,一边低声骂:“酒鬼!”
“你在说什么?”
雷振远只看到如月的小嘴动一下,没有听出如月在说些什么,走过来夺下如月手中的衣服,怒声说:“家中下人一大群,用不着你干这个。我叫你以后不要在众人面前跟我过不去,扫了我的面子。你听到了没有?”
这样的没完没了,分明是在找茬。
如月火了,柳眉倒立,明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根修长的手指戳在雷振远毛绒绒的胸膛上:“你最好先搞清楚,是我跟你过不去,还是你先欺负我?要不是你老跟那些女人鬼混,在我眼前晃得我心烦,我才懒得理你。我是看你喝多了,不跟你计较,你别借酒装疯,趁机欺负我。”
那明亮的瞳仁中,怒火喷薄而出,直烧到雷振远强壮的躯体上。雷振远怔忡地看如月,停止了叫喊。
“你老说我在众在面前跟你过不去。你倒说说,哪次不是因为你跟那些女人鬼混的?我不说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伤害我,你倒说我跟你过不去。”
愤怒的如月用手指狠狠地戳在雷振远胸膛上,要是手指能够变成尖刀。如月就会毫不迟疑地戳破雷振远结实的胸脯。
回想起如月几次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