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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看,竟然是刚才路上遇到的那个。
他还是那身灰色的军装,但是比起之前,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纳粹,残酷冷漠而又高傲。只见他剑眉微拢,双唇紧抿,腰杆笔挺,目不斜视地注视前方,胸口的勋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尊不可触碰的雕像,自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耳边传来马夫的低声嘟囔,“这个样子就对了,名副其实的法西斯纳粹分子!”
在路过街心广场的时候,他下了车,站在早已准备好的舞台上,用口音标准的法语演说,“今天,是改变历史的一天;今天,将被后世永远纪念,因为德国人在隐忍30年后,终于可以一洗耻辱;今天,法兰西属于我们伟大的德意志了。我,科萨韦尔。冯。德。拉叶少校,从今天开始就是这里的地区负责人(kreisleiter),将正式接管巴黎市的三个区域。”
随着他话音落下,底下顿时称颂声一片。
马车远远地绕过他们,拉叶少校低沉稳重的声音却清晰地透过扬声器,传入众人耳中。
因为离得远,所以唐颐看得清晰,离广场不远处有一排沿街建筑,里面有人伸出脑袋,模样鬼祟。等她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事时,炸药包已接连被人从窗口扔了出来,自己的惊呼瞬间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掩盖,话筒里的演讲戛然而止。人们惊魂未定,一刹那,硝烟四起。
唐颐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发言台,可是那里早就被一片黑烟吞没了,那个挺拔自信的身影……看不见了。
“倒霉,真倒霉,出来办个事也能遇到这种事!”车夫一边在胸口划着十字,一边大声抱怨。
他越是赶快回家,可事情偏偏就与愿违。严谨的德国人早就将四周设下了关卡,一旦发生了什么破坏事件,立即处理。他们很快从恐慌中恢复过来,出动了大批的士兵,将附近包围得水泄不通。
“停车!”
虽然车夫听不懂对方在叫什么,但一听是德语,不敢大意,立即停了下来。
几个德国大兵迅速包抄上来,拿枪指着他们,张口说了一连串。车夫一句没听懂,便看向唐颐,唐颐看了眼来势汹汹的士兵,十分无奈。学了一个月的德语,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开口说,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第二章 巴黎
唐颐的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紧张倒不是因为这些德国兵,而是第一次开口说德语。
见她没有反应,那个纳粹官兵神情严肃地重复了一遍,“papier;bitte!”
papier?这个单词她看到过,是纸张的意思。原来,他要这个?她将信将疑地四下看了眼,却没瞧见半张纸,灵机一动,翻到字典从最后一页,撕了一张空白的纸头下来,递过去。
“nein,papier!”那个士兵不由皱起眉头,指了下自己胸口的链牌,加重语气强调。
他这个铜牌明明是铁的,怎么会管它叫纸?她摇了摇头,地指着自己手中的白纸,反问,“dasistkeinpapier?”(注译:难道这不是纸吗?)
“doch。”(注译:不,是纸头。)
那不就是了?唐颐眨巴了下眼睛,看起来一脸迷茫。
对方终于意识到她的德语水平远远低于自己的期望,便不再浪费时间和她啰嗦,伸手点了下她的字典,然后勾了勾食指。
唐颐很疑惑,但还是按照指示,递了过去。
他接过她手中的字典,找出和papier相对应的法语,指给她看。
原来这词还有个意思叫作证件。
见她恍然大悟,那士兵也跟着阿哈了一声,扬起眉峰,道,“schonverstanden”
她点头。明白是明白了,可是……口袋里空空的,除了几块法郎,什么也没有。
今早是瞒着父亲偷溜出来玩的,本想跟着马夫到外面兜一圈就回家,谁会想到竟然碰上了德国人进城。这下好了,能够证明她身份的证件都在家,一样都不在身边。
她有点苦恼,该怎么和这个德国大兵解释呢?嘴里刚挤出一个ich,突然,旁边的马路发生了一阵异动。
一辆载满了家禽的卡车冲了过来,他们似乎想突破这里的关口,司机踩足了油门。货车上的广告条幅被风吹的啪啪作响,上头写着,最新鲜的高卢鸡,只要5。99法郎,吃上一只,回味一年。
看见这夸张的广告词,唐颐忍不住捂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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