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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电话,生怕那些零碎模糊的讯息一下子便拼凑完整,清清楚楚地呈在眼前,不留情面地砸碎遮来掩去的幻象,刮得人鲜血淋漓。
他定好明天去看江锦志,好歹还有一个晚上。风雨前的宁静也是宁静,他还需抓紧时机大口大口地呼吸,像个临阵的武士,一遍一遍检查自己的铠甲,一遍一遍磨砺自己的武器,勿论有用无用,总归心里会有点慰藉。
他的确想探求前因后果,但不准一切提前揭晓。
江锦志听着电话里手慌脚乱的忙音穿透过来,忽然对着空荡荡的虚空笑不可抑。房间中只得他独自一人,方才那句台词,分明是场自说自话的独角戏。
他闭上眼睛在雨中扬起脸,轻轻柔柔的雨丝覆面而来,这并不是他形容的那场速战速决的暴雨。
“文振,你这么一个人,叫我怎么下得了狠手”,他一直笑,笑到胸中闷疼,“这一场,算我送你的试演好了……”
先试过戏,等真正上场时才不至于手足无措。到底江锦志还是爱陆文振,纵使要逼他退场,也想给他留个漂亮的谢幕。
作者有话要说:陆少和宏图大志童鞋,乃们两个做好心里准备,我要下狠手了【后妈脸飘过~~
☆、第十九章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窗照进来,陆文振想起自己年幼时临习字帖的样子。也是这样的午后,他独自站在大宅子的书房里,一字一句地描摹那些凄伤的句子。
临过了“烟树苍茫客思迷”,再往下自然会临到“渐行渐远渐无书”,世界上总有这样奇异的遇合,叫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情顺理成章地碰到一起,再顺理成章地分离。
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失去他罢了,陆文振笑,这有什么可怕,谁的一生不是在循环往复地练习得到与失去呢。该来的总会来,你若逃避,它便追着你跑,等你逃到精疲力竭的时候,只怕败得更惨,不如奋力迎战。
缠绵的细雨于异时异地浇在头上,也仍旧是缠绵的,只是秋风着雨,无奈平添簌簌寒凉。
陆文振与江锦志约了下午四时正,现在不过两点一刻,早是早一点,但他愿意等。
陆文振买一杯咖啡握住暖着手心,随意靠在街边的便利店门边。热腾腾的水汽扑在窗口的玻璃上,便利店中冷冷清清,往来的人群行色匆匆,像一帧帧不断更迭的布景,整个世界影影栋栋的,看上去端得又好又美。
他笑了笑,食指一笔一笔地在窗上划过,不断腾起的水汽笼住玻璃上晶莹通透的一行小字,是那句“前程似锦,宏图大志”。他失神地看了片刻,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又挥挥手把字迹抹去。活生生的世界彻底失去遮掩,澄澈明晰地触在眼前。
换来换去的布景终于等到了上场的主角,于是蓦然静止。相拥着推门走进便利店的一对男女,是江锦志与许若丹。
陆文振不动声色地退到门后的阴影中,冷眼看着他们买了两杯咖啡,再相拥着离去。因为他的退避,三个人六只眼,倒也未曾歪打正着地尴尬碰面。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现而今连写也写不得了,古人诚不我欺也”,陆文振笑,心中迸出一朵甜而涩的火花,默然自语道:“如果这样便能哄我相信,那你的影帝大概做不成。这么过火刻意的表演,必定出自小眉一手安排,后面大约还跟着几名扛着相机的小报记者,明日的娱乐头条也该是这桩演出来的绯闻。
他走出便利店,拢了拢风衣,静默无声地远远随在两人后面,便要看看这对假扮的情侣能演到几时。
“虽然我武艺平平,但你太过轻敌,出手的招式已经用老”,陆文振看着江锦志高高的背影,“这一次孰胜孰败尚未落定,或许是由我重新追回你……”
三个人,如猫捕鼠,似鹰搏兔,不停地在雨中的都市兜兜转转。陆文振以为自己是藏在暗处的捕猎者,心中滋生出一种掌控大局的隐秘快意。
逛过了街,喝过了咖啡,接下来的桥段该是这对璧人找一辆半敞着窗子的车,坐在其中激烈拥吻。
江锦志与许若丹真的一起迈步往停在街角的黑色房车走过去,陆文振暗自笑得打跌,心道如此老掉牙的剧情,真是蹩脚又狗血。
可惜这一幕的编剧不是陆文振,剧情毫无预兆地瞬间脱线,陆文振还没乐够便眼睁睁看着陆文思打开车门走下来,一时惊得险些跌破眼镜。
原来世界上真有乐极生悲这回事。
陆文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人群来来往往,布景又再次脉脉流动,三个人谈话的声音低低传来,像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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