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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的?就他一个人吗?黄世杰说对,就他一个人,好像是来化缘的。这回正好可以把他抓来问了。关勇波皱眉说抓来?抓他干吗?你有什么证据?瞎扯。快,带我去把他请来坐坐。
二人急忙出门而去,在人群中寻找铁笔和尚。和尚托着一个铜钵缓缓行走,一个大嫂抱着一个孩子拦住他求道,师父行行好,帮我摸一下这个孩子吧,求求您了。和尚口唱佛号,在孩子的头上摸了一下,大嫂鞠躬致谢而去。
关勇波迎了上来,对铁笔和尚施礼,热情说道法师,我们又相见了。和尚一眼认出,淡然一笑答道呵呵,人生何处不相逢,看来老衲和施主的缘法未尽啊。关勇波诚恳地说法师是世外高人,晚辈当日一见,受教良多,一直存心想去礼敬法师,无奈俗务缠身。难得今日法师下山,真可谓缘会啊。何不到寒舍吃一碗茶,也好再听法师垂训。
铁笔和尚单掌致礼,笑答阿弥陀佛,难得施主盛情,老话说得好啊,约来的不如撞来的,那老衲也就随缘叨扰了。他说法师,这边请。
星斗山大早,跛豪命令吹响牛角集合匪众,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出来。跛豪站在高处喊道:弟兄们,想喝酒吃肉没有?跛爷我今天带大伙下山,过节去,吃够搞够,搞死你们。都给老子听好,把家业给我闷着,不许漏了,分号下去,到关坡那儿点号。现在立马就扯篷,快啊。匪众一阵欢呼,藏好武器,三三两两开始下山。
覃天恕火急收拾简单包袱,插上手枪,匆匆出门。四姐见状问他要干吗去啊?他说我得去追她。这么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外地姑娘,万一出啥事呢?要走也得有人护送啊。我先去了,如果她再回来,你一定要把她留住啊。
四姐说知道,你自己小心,千万别为难人家。找到了的话,你就先陪人家回去再说。他到后院牵出一匹马,飞身狂奔而去。
田樱斜靠在床上闭目养神,气色见好。张母在扎袜底,张二娃忽然惊慌跑进来,从床底摸出一支步枪。张母急忙问二娃,你要干吗啊?张二娃慌张地说民兵报告,说前面村在过匪,咱们得准备准备。张母起身拦阻说你们可别去先招惹那些狼崽子,还是赶快派人去报告那个关队长吧。
她听见关队长几个字,眼睛一亮。张二娃说已经派了,就怕他们来不及,万一土匪来抢劫,我们至少可以先抵抗一阵。张母惊慌地说你们这几条破枪,能顶啥用?快把这姑娘藏起来,可别让那些家伙发现给糟蹋了。来,姑娘,我们到柴房躲躲。田樱眼睛露出一丝恐惧。
乡政府院子里,关勇波和铁笔和尚对坐,单凌云过来泡茶续水。他端茶相敬说,这是今年的松峰春雪,明前茶,法师品鉴品鉴。铁笔和尚用碗盖荡去浮沤,小酌一口,慢慢品味然后说呵呵,果然佳茗,今年的雨水不多,稍嫌采得早了一点。回甘钢而不绵,大抵三泡之后就形同白水了。
他佩服地说,看来法师乃大行家,敷衍不得。小单,去把我柜中所藏的龙渠蟹爪取来。换水重泡。单凌云又将新茶呈上,铁笔和尚端起先闻,再看,再品,然后说此茶确可列为神品,即以龙井云雾诸般名茶作比,也未见逊色。此茶性本清寒而失之香艳,错在不该加上花熏啊。正如村姑着旗袍,有婢学夫人之嫌,也算是白璧微瑕了。罪过罪过。
父亲的战争 第十六章(2)
他惊叹道法师果然高人,晚辈不胜佩服;敢问前辈的法号如何称呼?铁笔和尚谦卑地笑答……虚云上师所赐,上铁下笔。
他尊敬地说,铁笔法师原来是虚云长老的衣钵传人,难怪难怪。久仰了,晚辈失敬之处,还请法师海涵。和尚合十谢答惭愧惭愧,承蒙施主甘露布施,老衲感激不尽。老衲看施主骨相清奇,宅心仁厚,而今驻跸一方,当是百姓之福啊。他谦恭地说法师高看,令我不胜惶恐。晚辈受组织重托,重返故里,旨在肃靖匪氛,平均地权,建立新政。还望前辈多多指教,也算是为众生祈福。今天听法师讲茶道,真令我大开眼界啊。
和尚淡然地说老衲不过徒自好饮而已,哪里能辨茶中真谛。关勇波问相传佛门中的高僧大德,讲究吃禅茶,那是怎样的说法啊?和尚笑道看来施主还是博学之人啊,佩服佩服。那是本门的祖师公案,说来话长。佛门之中只有禅宗,原本讲的是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五祖之后,一花二叶,又分为南北两宗。南禅祖师认为劈柴担水,皆是参禅,饥食困眠,亦可成佛。成佛之路如恒河沙数,原不必苦修渐悟,但凡往内心去求,一茶一饭之间,一样是可以悟得般若正谛的。
他感叹道谢谢法师点拨,这确实是大智慧。和尚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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