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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教学法以明确的实用意义在普及教育中广受好评,其主要原则与方法有三:即知即传,非班级常规,开门教人。在收容所里,报童们边卖报边学习,教学时间和卖报时间岔开来;教师以报纸为活教材,指导报童、报贩讨论报上的重要新闻和文章,使学生的政治觉悟有较快的提高。由于实行小先生教学法,通过这些在报童学校学习的报童,吸收更多的报童参加学习,鼓励孩子们交朋友,组织起来,按地区分成学习小组,推选负责人,自主进行学习;打破传统按程度分班的做法,混合编班,谁是谁的好朋友座位靠近;识字的教不识字的,程度高的教程度低的,会的教人,不会的跟人学,很快就能攻破识字的关口。由此,1938年后,更多难(报)童学校陆续建立起来,共有10所,另有2所报贩(###)班;从外滩到静安寺,从杨树浦到曹家渡,从公共租界到法租界,因地制宜,分点设校。在报童或报贩(###)班就读的学生共500人以上。学校中有教师三十余人,多为进步青年,每人每月生活费10元,校长也是10元,仅能维持本人的最低生活,有的教师经济条件较好则少拿或不拿钱。报校教师的朋友中有失业教师或失学青年追求进步,自愿尽义务工作,与报校教师一起组织学习小组,以至实际教师数达到50人左右。朱泽甫写道:“陈先生为人富于正义感,热爱难童,热爱青年教师,在上海孤岛上有威望,他一号召,就捐来经费;他提出的工作计划,理事会就通过。通过他的关系借小学教室给报童上课,没有借不到的。经地下党提名由我推荐的难民教师和报童学校教师,陈先生没有不同意的。”《怀念老教育家陈鹤琴》,第70页,四川教育出版社,1986年7月。
二 儿童保育会和报童学校(2)
每逢星期日或纪念日,陈鹤琴就出面邀请一些知名人士前来演讲,其中有黄定慧、吴志骞、韦悫、胡愈之、沈体兰、吴大琨、王任叔等人。陈鹤琴常借位于八仙桥的基督教青年会服务部的场地,请刘良模、陈歌辛等音乐家教救亡歌曲。此外,陈鹤琴还在难(报)童学校的基础上,主持举办数次教师进修学习班。难(报)童学校的创办得到社会各界的支持。《申报》报馆曾捐助报校一部分办学经费,还做了500套印有“申报”两字的草绿色马夹。在上海市区繁华地带常见身穿草绿色马夹、手持《申报》的报童身影。报童学校还曾义卖《译报》春节增刊。在报童学校举办的联欢会上,报童每人至少串联校外一位新朋友参加,人数达千人以上,看热闹的不计其数。在陈鹤琴致开幕词后,表演开始了,由报校教师与报童创作,表演形式多样、丰富多彩的活报剧,真实再现了报童的生活:“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不等天明等快报!一面跑,一面叫:今天的新闻真正好,七个铜板就买两份报!”台下观众反响热烈,人们纷纷议论:“这些‘小瘪三’真有两下子!”此外,陈鹤琴还邀请戏剧界朋友为儿童保育会义务公演,募集经费。1939年,在纪念“八一三”两周年暨报贩班成立一周年的演出中,报童们表演了活报剧《活捉日本鬼》。
1939年7月,有汪伪政权背景的《中华日报》出版,报童们在教师的宣传教育下,坚持一致抵制,不卖汉奸报,不当亡国奴,受到人们的赞扬。
曾担任过难童小学校长的李瑞华回忆:不久,两所规模较大的难童小学成立了。陈老(按:指陈鹤琴)分配我担任第二难童小学的校长,我立即赶到办学地点,原来是在昌平路的一个自给收容所里。这个所,情况非常复杂,只有供难民居住的芦棚,伙食由难民自理;芦棚拥挤、肮脏、杂乱,根本没有当教室上课的地方。孩子们要出去捡破烂卖钱,拣菜皮裹腹,都不肯来上学。工作一时展不开。我向陈老师汇报后,他要我克服困难,他说:“难民所有那么多孩子,我们一定要在那里办好学校。”
他分配了几十位有教学经验的老师来这里工作,又亲自去找难民所的主管人员交涉,要他们腾出或另盖芦棚当教室,还为上学的儿童争取到了供给的口粮,让他们能安心学习。他老人家确实花了不少心血,学校终于开学了,十四个班级,六百多名学生,琅琅书声开始在芦棚丛中回响。全体教师身居芦棚,夏天像闷在蒸笼里,雨天在棚内撑着伞办公,然而谁也没有一句怨言。备好课,上好课,课后还到难民的芦棚中去“串门”,了解孩子们的生活和学习情况。陈老经常在百忙中挤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校务会议,指导我们的工作。《怀念老教育家陈鹤琴》,第107页,四川教育出版社,1986年7月。孤岛形势恶化后,报童学校被工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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