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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洗,没有白云的遮蔽却也看不见能够保佑世人的神明。
“你都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耿少潜忽而压低了嗓音问道。
“是的,少将军。”在拜下去的一瞬间,带着满头珠翠的女子举着蒲扇低声说道。
“二知生身养育情,感谢高堂双亲恩,拜——”
然而高堂上却是两把空椅子。
司仪唱完,有些诧异地看着站立不动的耿少潜,以为是对方没有听见,拔高了嗓音又喊了一次,却见对方仍是恍若未闻地站着。
与耿少潜一样背对着满堂宾客的罗家幺妹轻轻拨开视线前的珠帘,只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人站在重重大门之外——这即是耿少潜视线所聚之处。
郑简看着那一双相偎而立的璧人,脚下不足百步的距离却像是怎么也跨不过去,待一步步走近了,看到耿少潜那犹如神像雕塑一般冷漠的神情,胸口一滞,强忍着咽下要冲出喉咙的血腥气。
鲜红的衣摆在身后的苍白岩砖上留下长长的痕迹,郑简慢慢朝厅内的那人走去,费力的跨过一道道门槛,就像登上高台拜祭神明时候那样虔诚的一心一意,在最后一道门槛前,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被绊倒摔在了地面上。
宾客中不乏京城权贵,一眼便认出了曾经的宿卫军伍长,出口便道:“这不是郑家的大公子吗?”
满堂静默。
郑简只感觉到下巴在岩石的地面上被磨得生疼,还来不及体会那一句话背后的恶意,就看到一双脚跨过门槛停在自己眼前。
“怎么了?”
郑简侧过脸便看到头顶耿少潜低垂的目光,在长长睫毛的掩盖下,那一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中却像是因为掩藏了太多而满溢出来,一瞬间让人以为看到了什么不可言喻的隐秘。
然而一晃眼的错觉之后又是死寂的冷漠。
郑简忍不住低下头,暗自露出一个微微苦涩的笑容,双手撑起自己站起来,与对方的视线相平的时候才慢慢开口道:“少将军,北夷人打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原本打算看好戏的宾客们听清楚。
原本期待看到男妾大战新妇十八回合的远客们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在厅中喧闹起来,却被守候在周围的戍边军士亮出的寒器又吓住了声音。
耿少潜伸手捻了一下郑简穿的这件“红衣”上的血渍,却是不太着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书房……”郑简站得与耿少潜如此之近,清晰地看到对方眼瞳孔收缩的过程,像是气力用尽一般含糊地说道:“您书房中那人……”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郑简就被突然冲出去的耿少潜撞倒在地上,红绸缠绕的花球恰好被跑落在他怀中,郑简看着上面纠缠无解的纹路,突然觉得无比好笑,眼前一花张口便吐了一口脓血在花球上——
他的纠结无醒在对方眼中不过无物,然而他却偏偏为了这样一个人费尽心机。
幸而所有人都沉浸在北夷人入侵的慌乱或忧虑之中,似乎都没有闲暇来注意这个失意的大男孩。
第 53 章
绿袖斜靠在炕几上,轻笑着看那人一身红衣穿过重重大门向自己走来,在风中翻飞的长长血色衣摆,犹如浴血而归的杀神。
然而当对方最终站在他的面前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充满张力的背部肌理上,那一道血迹未干的三尺长痕一瞬间让他变了颜色——
这时候绿袖才知道郑简这一身凶戾的红衣竟都是他自己的鲜血所染成,而看那刀伤的痕迹,莫不是自己反手勾划的姿势所造成。
他忍不住气笑了,伸出食指直指着对方说道:“可真是难为你了,不过是要打断耿少潜与罗家幺妹的婚礼,竟要把自己伤成这样才能叫那耿少潜心底生出一点儿怜惜。”
郑简往自己身上缠绷带的手一顿,因为失血而显得十分苍白的脸上没有新露出一丝表情,只是用平静的嗓音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惜。”便要穿上衣服了事。
“你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绿袖皱了一下眉,走上前重新解开郑简身上的绷带,看着那一会儿就已经变得通红的布条下面发出“嘶”一声的抽气声,脸上的表情就像是那皮肉外翻的伤口是割在自己背上一样痛。
尽管满脸不忍的表情,在撕下已经有些粘连的皮肉时,绿袖手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留情,痛得亲自划了自己一刀的郑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哼,活该……”绿袖面上痛快地嘲笑着,手底下的动作却是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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