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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洗衣服的,他们由报纸上和电影中所了解的中国人非匪即盗,印象不佳。因此,用宣传中国文化来改变当地人头脑中对中国人的偏见,是陈鹤琴和许多留学生十分着意开展的一项工作。他们从每一件小事做起。有一次,曾在巴城担任过市长的胡珀尔先生邀请中国学生到家里吃饭,他们的三个女儿也一起出席,陈鹤琴将在上海临上船前周校长传授的礼仪搬了出来,受到市长夫妇的大大赞赏:中国不愧是礼仪之邦。陈鹤琴听了很感高兴。
记得,临从上海登船前,周诒春校长曾谆谆告诫说:“你们到美国去,不是去读死书的。你们要看看美国的社会,看看美国的家庭。你们要张开眼睛到处留心。”周校长教导学生们不仅要去考察美国社会,注意政治,探讨美国立国的精神,同时还要做中国的“人民大使”,去宣扬中国的优良文化。他还说:“在美国现今各大学读书的中国学生,每年平均总有三千人之多,假使这三千‘人民大使’都能切切实实去执行他们所负担的重大使命,那中美两国文化的沟通,感情的融洽和邦交的增进,当一日千里了!”
1915年,从国内传来袁世凯的北洋政府与列强签订出卖中国领土主权的条约,陈鹤琴与其他中国学生曾以每周五绝食一餐以明卧薪尝胆之志,达半年之久。
1917年,陈鹤琴在纽约参加当地华侨组成的童子军,还被推举为队长。童子军分成“老鹰”和“老虎”两队,每周六晚上都要聚在一起开会讨论,举行讲演比赛,假期里还举办野餐、露营活动。他还结识了一位来自非洲一个小国家的王子,名叫华罗,他们住在一起。为节省费用,他们在营地的厨房干活,王子主厨,陈鹤琴做帮手。华罗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打一手好网球,还会吹短号。白天,他们在一起切磋球技;晚上,王子吹短号,陈鹤琴弹曼陀林。在联谊会上,他们珠联璧合,共奏一曲,博得满场掌声。一直到几十年以后,陈鹤琴仍常记怀那段快乐的日子,那把见证他们友谊的曼陀林也被细心收藏起来。在中国留学生中,陈鹤琴的热情、活跃渐渐使他小有名气,不仅同学们喜欢他,就连同学的家长和当地多少有些守旧的华侨也被他所感染。他常常带着童子军成员去参加中国学生的###,有时还会邀请许多朋友来到唐人街观摩他所率领的童子军的操演。当时,他还主持一家专门为中国学生服务的俱乐部,可以住宿,也可以娱乐。
1918年夏天,陈鹤琴带着他的童子军队伍到海洋城游览。他们在海滩上举行晨会、唱歌、做早操,下午到海里游泳,晚上研究天上的星宿或举行交谊会。他还请当地的小朋友过来吃茶,然后教他的成员学习招待客人和待人的礼貌礼仪。他与他的队伍倾心交谈,话题都是青年人所面临的现实问题,包括性的问题、求学问题、职业问题,以及宗教问题。
1917年陈鹤琴被推举为北美基督教中国学生会会长,学生会每年暑假分别在美国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处各举办年会一次,大致讨论宗教及社会问题,主要目的在于交流经验、联络情感、巩固信仰、促进团结。
1918年,陈鹤琴邀集留美爱国同学十余人仿照当时流行于美国的团体,组织“兄弟会”(Cross and Sword,缩写为C&S,意即“十字架与宝剑”),以“团结互助,振兴祖国”为宗旨,立志报国。开始时,参加人数不过十几人,包括涂羽卿、温寿庆、冯威凌、刘廷芳、张若麟等,不久以后,兄弟会与在国内成立的诚志社合并,成为后者在美国的分支机构。当时在上海曾有留美经历的学者和知名人士余日章、王正廷、孔祥熙、张伯苓、黄炎培、周诒春、陶行知、郭秉文、廖世承、孟宪承等都是诚志社的成员。诚志社是比较松散的组织,抗战爆发前总社设在南京,后迁往重庆、上海,社员计数百人。
一 回国
1919年8月15日,陈鹤琴所搭乘的“南京号”邮轮从吴淞口驶入黄浦江,缓缓航行在浊黄甚至有些发黑的江面上。沿岸的景色与五年前离开时基本一样,码头和江岸上的建筑被灰色雾霭笼罩着,江风中掺着些许鱼腥味道,天上的云层很低,又潮又闷,很少见到明媚阳光。当陈鹤琴走下舷梯出现在码头上迎接他的亲人们面前时,显得更加干练与成熟,手中仍拎着出国时带去的那只旧皮箱,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衣物,另一只箱子里面装的是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石头,这都是他在美国学习期间一点点积攒下来用于观察与实验的宝贝。
五年前,也是在同一天,也是在招商局码头,搭乘“南京号”的姊妹船“中国号”,可现在陈鹤琴的感受和心境与那时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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