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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脸上涂了保护霜,梳理好头发,出去吃早餐。
老爷子煮的面条还是以前的样子,加了很多香菜,汤很浓,喝起来也很够味。
“我昨天下午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现在去看看吧。”杨魁说。
许莫点头,笑着对老爷子说,“老师,我先下去看看。”
老爷子去拿自己的象棋盒子,比两个小辈还早出门,边换鞋子边说,“去吧,去吧。我去找小区的张老头下棋去。”
房子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家具更陈旧了,客厅里的那架钢琴被擦得铮亮,可也避免不了磨损的痕迹。
那架钢琴,只要懂一点点钢琴的都明白,那是在二十多年前国内最便宜的那种,到现在都已经绝产。
许莫打开盖子,盖子发出吱呀的一声响,杨魁笑着说,“太久了,大概是坏了。”
许莫把盖子支起,随性弹了起来。果然,音色变了不少,可再变也变不了曾经的味道。
一首曲子弹完,杨魁靠着沙发听着说,“还和以前一样好听。”
邹言在第三天就来了B市,说是来接莫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把人找着了总在担心这人又突然给消失。
许莫当初是把小洋房的钥匙全部留给了邹言了的,所以这次没有回去看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房子。
等到邹言来了,亲自收拾好了房子就让许莫回去看看。
房子还是以前的样子,那架一百多万的钢琴被保护得很好。对于它的保养,邹言一向做得仔细。
其实当初许莫也有想过把老爷子接在一起住,只是老爷子的脾气太硬,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老爷子一个人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也就许莫出息了,可他不愿意许莫给他养老。他自己每个月有学校给的两千多的退休工资,一个人完全够。
这些年老爷子都在怨恨几个孩子的,虽然他们都没有时间呆在他的身边。
当年自己儿子被不成器的邹程拉扯去当了混混,最喜欢的成绩好又听话的许莫又和邹程那个不争气的孩子拉拉扯扯,伤透了自己的心。
那十二年,老爷子甚至连过年的时候都不准许莫来看望自己。他不高兴许莫放下他最爱的钢琴回来养一个孩子,对于那个孩子他那时候是讨厌的甚至连面都不想去见。许莫那时候在国外是很受欢迎的,老爷子每次打电话问许莫在国内大学的导师,导师都会夸奖一番。哪会想到那个死心眼会回来养那个连自己亲妈都不要的孩子。
直到过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儿子出来了,邹程的孩子比他父亲出息,老头子才觉得心里舒坦了点,也想开了点。
儿孙自由儿孙福,已经有大半进了棺材的人管不了了。
许莫还是回杨魁家里住着,感觉在那里他才是个孩子,需要大人的关怀。没有谁不怀念小时候,那时候无忧无虑,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只是呆在那里就觉得心里满满的。
邹言也跟着在杨魁家里吃饭,许莫好奇的问他,“你开事务所很忙吧?”
邹言正吞着一片大肥肉,卡在了喉咙喝了一口水才把肉压下去,“最近不是很忙,事务所只接了一个委托,不是我擅长的所以很有空。”
“你有没有想过继续深造?”许莫又问。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许莫,邹言已经是法学研究生了,还要深造什么?
邹言想了想笑了,“我正好有那个打算,觉得学的东西太少了。”
许莫要去首都音乐学院讲课,邹言是来接人的。
结果刚到A市把人送上飞机,B市中心医院的人就打来电话说老爷子半个小时前和小区的一个老人家争论一生气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杨魁是急了,邹言也急急忙忙再次开车回B市,到医院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从急诊室转到了监护室。
老人家还在昏迷之中,给老人做了一系列检查的医生用沉重的语气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后面的话不说也知道是什么,老爷子今年都满七十,其实从中学教师这个行业来讲算是活得长久的。要知道整天都在吃着粉笔灰也是一件不抬容易的事情,还得担心学生出去惹祸,没少年白都算心里素质好。
邹言看着戴着氧气罩的老爷子准备给许莫打电话却被杨魁拦下了,“别,老爷子要是醒了知道阿莫不去上课回来了肯定得发脾气。”
邹言犹豫,“可是……”
杨魁摇手,脸色很是不好,“等我爸醒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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