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3/4 页)
西瓜,切成两半,一人一半,拿小勺挖着吃。
也只有在田家,还存有水成波的西瓜,瓤口挺好,又沙又甜。
丕丕吐出瓜子,忽然说:“月果,你听说我二姐的事了没有? 她跟水老师好上了,还要一块到南方去呢! ”丕丕有几分得意。
这对月果来说,还真是个特大新闻。这些天她自顾不暇,情绪沉闷,不愿往人堆里钻,飞短流长就听到的少了。
“真格的? ”她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哄你干甚? 我二姐因为这事跟我爹我妈狠吵了一顿! 二姐现在有人撑腰喽,根本不含糊他们! ”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月果听了,不知咋搞的,一阵伤心,使她眼里的光辉淡了下去。
她心目中的水成波,像一座阳光下的雪人,一会儿比一会儿矮,终于化成了一摊水。
“真失笑,水老师变成了我姐夫。改革开放就是好,就是好……”
丕丕后面的话,是唱出来的。
原来的词是“人民公社就是好,就是好”。
“别说了! ”月果似乎在乞求他,眼里转着泪花花。
她那么崇拜的水老师,无比高大的形象,一直是她向往的人物,不仅她,就连爷爷、父母、姑姑、海海,不,乃至全芨芨滩的人,谁能不钦佩? 他怎么会带上从从一走了之,到另一个地方去呢? 他扔下芨芨滩走了,再也不会用他的聪明才智哺育这片贫瘠的土地,哺育穷苦的乡亲了。
他平时都是怎么谆谆教侮自己的弟子的啊?!
他改革到外头去了,他开放到南方去了,那儿有钱有花花上界……
这是她的水老师吗?
月果潸潸泪下。
“果,你咋啦? ”丕丕大惊失色,把她抱住。
“不! ”月果讷讷地说。
“不什么? ”
月果没有解释。
找从从就找从从,水老师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但为什么非得到南方去呢?
月果感到自己的一个信念正在一块一块地崩溃。
她还想找水成波去谈谈自己的境遇呢,希望从他那里吸取勇气和力量,没想到,太阳自己先失去了光芒!
自己的敬仰受到了亵渎,月果好伤心好沮丧,但她不甘心,她要去问问水成波,他平时向她讲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还算不算数?
“月果,你说话嘛! ”丕丕温存地亲她。
月果没有做出呼应,她任丕丕抚摸,亲吻,心里却一片冰凉。
从从住的房间里没有动静,两位老人那边也渐渐安静,丕丕伸手去解她的衣扣,月果按住了他的手。
丕丕恍然大悟,扑地吹灭了灯。
当后生又急不可待地重复刚才的动作时,月果按住他的手,断然说:“不,今天不了……”
丕丕愕然了。
这是自从和月果好上,他第一次遭到拒绝。
“咋啦,你? ”
“我心里挺乱……”
“是不是……”丕丕的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面,轻轻地按着。
“不,不是。”
“那,你碰上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后生感到迷茫。
月果不做声,把他的手拿上,紧紧地攥住。
“果果,我爹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娶你! ”丕丕誓言旦旦,坚定她的信念。
“我信你,丕丕! ”月果的声音仍然十分忧伤。
“月果,我送你回去。”丕丕征询的口吻里含着留恋。
月果说:“不用,我又不怕,黑天半夜,叫别人看见不好。”
丕丕送到院门I=I ,月果拦住他。丕丕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两El才回去。
月果想了想,朝学校走去。
自从女人死了以后,水成波把原来的破房让给了友海,他自己就“以校为家”了。
月果到了学校,正是夜深人静时,但她一眼就看到了水成波办公室的灯光亮亮的,窗户上映出成波伏案工作的身影。
月果心头一热,怀疑自己的行动是否正确。她是向老师“兴问罪之师”来的,指责他言行不一,指责他表里相悖。
水成波在这样晚的时间,还在为学生操劳,使做过他的学生的月果实在难以开口,向他倾泻不满和责难。
月果把脚步放得轻轻的,悄悄来到门外,她在打最后的主意,进还是不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