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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擂的,这方面讲究的是“虽败犹荣”的蕴意,并非赢棋才是王道。
苏泊生每逢布阵,都必出手犀利,咄咄逼人,几个回合便会将对方围堵地水泄不通,临王的所有兵棋都被挡在天罗地网之外,枭将孤立难援,几局便都是这么死的。
苏绾唏嘘,苏泊生手段狠绝,出手果断,防兵布阵却又深思熟虑,前三后四皆考虑周全,棋艺当是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总觉得这样凛冽的棋风不适合他,他温吞而又文雅,身怀绝技但藏而不露,应当是极其谦厚可尊的一个人。可兵盘上,却远胜虎将神兵的勇猛。
临王爷也是连连称奇:“泊生,你的棋艺可是本王手把手教的,多年未切磋,进步如此神速,真是棋界雄才。”
苏泊生微微笑着:“王爷谬赞,泊生只是学得一些王爷的皮毛而已,是王爷手下留情的。”
两人相互恭维一番,临王爷对苏绾招手道:“绾儿,你与泊生对弈一局,本王看看这一刚一柔是谁占鳌头。”
“柔?”苏绾自问,并未觉得自己棋艺并泛柔和,只是借由当初寒翠微的走法,依样画葫芦而已。
当下推托不过,她就坐了下来,与苏泊生开了一局。
苏泊生道:“姑娘先请!”
苏绾拈过箸子,昨晚上手皮磨破泡的地方忽然一疼,竟天定了一个数——“陆”。
“好数!”苏泊生赞一口,“陆为顺也,姑娘的福气显然。”
苏绾失笑,也解释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巧合。按照数字出兵棋,苏绾抬手做了个“请”势。
奇怪的是,这回苏泊生却下得小心翼翼起来,并不如刚才那边的风卷残云,雷霆万钧的气吞万象之势,反而以静溪弯流的步步为营势法一步步走着。
两人走的极是当心,一局下来苏绾脚也麻了,额头还微出了些汗,不过竟赢了苏泊生。
苏泊生眉宇舒展,含笑看着她:“姑娘聪慧,泊生自叹不如。”
“公子承让。”苏绾也笑,这局棋可下得有些功夫了。抬眼环顾寝居,不知何时临王却不见了。
“王爷呢?”苏泊生问身边侍奉的婢子。
那婢子巧眉善目,屈膝道:“回大公子,王爷见你们下得认真,便兀自走了。”
“怎么不提醒我?咳咳咳……”苏泊生眉目一皱,“什么时候走的?”
“回大公子,刚走不久。”
两人相视一眼。苏绾怕届时这风声传入寒翠微耳朵里,又会出不好听的话,便对他说道:“时辰不早,大夫人定在等你用膳,大公子,今儿就到这里吧?改日若有心再行切磋。”
苏泊生温默默地看着她,浅浅笑着,如在苍白的嘴边开出一朵纯白的梨花来:“姑娘何不一起?”
“多谢公子美意,苏绾恐有不便。”苏绾道。
苏泊生也不觉得意外,只是问她:“姑娘的棋艺师承何处?”
苏绾一愣:“无师自通。”
苏泊生便笑了起来:“王爷说我是棋界雄才,我却觉得姑娘才是真正的棋界鬼才。这六博棋最讲究的是一个用兵谋略,汇同青乌奇卦而生,处处生机又处处险地。姑娘若是生在军营里,恐怕雄才伟略,须眉难抵。”
苏绾笑了笑,有些不明白苏泊生说这些话的用意。照理如今太平王朝,征战不多,忽然提到军营这两个字眼,就觉得有点突兀了。她点头,表示随了苏泊生的话,但叫他赶紧离开了去,免得到时候寒翠微又上逍遥居疾言厉色,言辞恐吓她。
苏泊生涩涩地笑着,左颊与华启光一样,有个深深的酒窝。华启光曾说那是小时候不慎摔在一块尖石头上,才造成的肌肉萎缩。难不成连苏泊生小时候也摔倒过?还摔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酒窝来?
她终究还是偏过了头,越看着苏泊生,心里就越压抑地难受,总想着华启光现今如何了。
苏泊生明显还有话说,但见苏绾这个模样,话到了嘴边也就噎噎嚅嚅地吞回了去,只道了声:“告辞了。”便由婢子搀着,一步步下楼。
苏绾无声地叹息,望着棋桌上的残局发呆。
她与苏泊生总共也未碰见几次,但却是这仅有的几次,惹来不必要的风波。也不见她与苏洛陵天天在一起出什么问题来着。她支着额有些烦恼不堪。她与苏泊生,这实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他愧疚倒是有的,那时不该那么针刺般地气他,可回头想想,还不是苏洛陵惹她的?
但看今日他能下地走动,与她谈笑风生,苏绾心里也总算抹去点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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