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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又是一伙上访的群众。
在县委、县政府机关,隔三差五就有人上访,一个二个人来还好办,最怕的是群体上访。
我带着几个秘书挡在去书记办公室走廊的铁门外,心平气和地向他们解释,书记正在开会,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谈谈。
经我一番好说歹说,为头的几个便进了我的办公室。
他们反映:原县农科所领导未经职工大会同意就将一片50亩果园卖给了一个私人老板,只卖了25万元,而这个老板后来转手卖给一家地产开发公司,价格是250万元。
这几位农科所职工愤慨地说,这笔交易一定有猫腻,只是我们一时还没有抓住他们的把柄。
一位上了年纪的职工说,怎么能这样胡作非为呢,他们卖掉了家产,还不给我们这些下岗职工搞社保和医保,共产党的领导干部难道可以这样贪桩枉法,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吗?
他们说,如果县里不解决问题,50多名职工就一起到省里北京去上访。
我把他们反映的情况做了接访记录,并表示一定呈送吴必达书记阅处。
他们这才放心地走了。
上午剩下时间,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看《世界文学》双月刊,美国当代小说家蒂姆&;#8226;奥布赖恩(Timo’Brien)的长篇小说《他们携带的物品》吸引了我。
这是一部典型的后现代主义作品,它以破碎的、非连续性的、不确定性的元小说文本,有效地揭露了越战的混乱、荒诞,暴露了西方后现代世界虚构和分裂的本质。
作者运用后现代主义小说的创作技巧,叙述了参加越战的美国士兵对战争充满困惑,带着爱的失落茫然走向死亡的痛苦历程,并以元小说模式讨论了如何讲述一个真实的战争故事,反复探讨了虚构文本与外部世界的可能性,并揭露了战争的悖谬与荒诞。
可悲的是,越战中美国士兵的那种痛苦今天又在伊拉克战争中重演。
难道不是吗?对伊战争打响才几天,美国士兵就用手榴弹炸死自己的战友,这是厌战情绪和痛苦思想的极端表现。
美国等国如果一意孤行,不尽快结束这场非正义战争,后果将会更加难堪和狼狈。
回家吃完午饭,去家私城选购了一张2米长的班台和一把转椅,运到表弟那间闲置的书房里,安装好,稍加布置,就很有书房的味道了。
既然表弟有那份诚意,我就要很好地利用一下这块空间,以后有时间,可以在这里读读书,听听音乐,看看光碟,写写东西。
烦恼了、痛苦了、厌倦了、疲惫了,还可以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不能完全逃避现实,但至少可以在这个宁静的港湾,让自己的灵魂得到短暂的歇息。
想到这里,我心里美滋滋的,难得表弟对我这么理解和孝敬,赐给我一方宝地。
我要是在文学创作上能有所建树,表弟真是功不可没的啊。
有了桌子和椅子,我下午就跟主任请了假,雇了两个板车,将家里的藏书和文具以及电脑都搬到了表弟的书房。
书橱上放满了书,墙上又贴了些字画,书房的味道就越来越浓了。
往转椅上一坐,感到十分的舒适和惬意。
闭目一想:该给书房取个名号了。
取什么呢?
想来想去,觉得人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生如梦,四大皆空。
那就叫“空觉斋”吧!
就这样,我有了一个家之外的“书房”,它使我的生活有了许多乐趣和奇思妙想。
我不敢保证自己是个很高尚的人,但我决不会借这个清净之地,干一些蝇营狗苟的事。
有了“空觉斋”的第一个晚上,我在这里静静地呆上了三个小时,一边听音乐,一边看心爱的书,感觉人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
十一点钟回到家里,妻子问,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道,表弟送了间书房给我,下午,我将书搬过去了,以后我会常在那里看书的,免得在家里碍你的眼讨你烦。
你那些破书早就该搬走了,堆得到处都是,弄得我打扫卫生都不方便。
你就那么讨厌我的书?
看着那些书我就来气,这么多年了,你埋在书堆里,又没见你搞出什么名堂来,我早就想把它给扔了,你还拿它当宝贝似的,附庸风雅,人家还以为你是个大学问家呢,其实,你狗屁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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