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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你多少钱?”
“十万。”
“你用这钱干嘛了?”
“给我哥,他被机器把收轧断了,一生说没钱的话就不能做再植手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外头大功,还没结婚,连女朋友都没有,就是因为供我读书。可这回他把手轧断了。医生说再迟就来不及了……所以我没办法,我有个同学在KTV打工,她问我愿不愿意……”
“行了别哭了。”他有点粗暴地打断她,走过去拿起自己的钱包,仍给她一张卡。”这里头有点钱,给你哥找个好点的医院,被耽搁治病,你走吧!”
她含着眼泪看着他,而他已经转过脸去,重新点上一支烟。
她没有拿走那张卡,只不过对他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换上衣服走了。
他把一包烟都抽完了。只觉得累,于是走过去躺倒在了床上,脸上有绒绒的东西,原来是那套格子小熊睡衣,她忘记带走它。
他把睡衣抓起来,仍到地毯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下床去,把那套睡衣捡回来,叠好了,端端正正地放到枕头边。
睡衣上又一点少女独有的幽淡香气,既不是香水味,也不是别的人工合成的香氛。
其实并不像,她的气息有一点点甜,也许是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或者润肤乳的味道,沾染上一点半点,明明知道不是,是她身上独特的气息,因为是别处从来找不到的。
他觉得可耻,那样漫长的时间,最后一次在一起还是两年以前。如今他经常十天半月也不见她一面,及时见面也不会有那么亲昵,但偏偏记得那样清楚,一分一毫都记得清清楚楚。寻了又寻,找了又找,那样多的女人来来去去,竟然连有一点点像的都没有。
他翻了个身,终于睡着了。
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虽然醒了,但宿醉的头疼几乎也在意识清醒的同时袭来,层层窗帘
密闭四合,搁光隔音,房间里似乎仍是漆黑的夜晚,他根本不想接,但是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一颗定时炸弹,不爆不休,他只好爬起来,这才发现手机是搁在外面会客厅里,房门没有管,太安静,手机隔得那么远也响的惊天动地。
终于把那颗定时炸弹抓到了手里,看了看号码,不由得打起了精神:“妈,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
“还早?你那边都几点了?你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啊,办公室。”
“胡说八道,你秘书刚说你在开会,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你到底在哪儿?”
“我就是在办公室开会。”
“开会有这么安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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