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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席中央的博立辰则是在忍耐达到极限后,指挥一旁的法警将叫嚣中的两方拉开来。
法庭外的走道上,则坐满了等候的律师、当事人,有些人低声交谈着,也有些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在法庭外放声大哭了起来。这就是地方法院的常态。
来来往往的人总是充满了争执与不平,泪水和愤慨日复一日地笼罩着这个地方,怨恕和丑恶持续不断地在这栋建筑物里回绕,永不止息。
辛含茵叹了口气,她每天在这里来来去去,早就看多了,也早该习惯才是,却不知为什么,碰上要开邵寒青的庭时,还是教她紧张得胃痛。
终究,她还是无法将他和其他案子等而视之。
法庭里的叫嚷声音分贝明显下降了,看样子,傅立辰有效地制止了情绪激动的两方人马。情绪这么激动,这个庭也开不了多久,邵寒青的案子就排在下一件,应该很快就可以轮到了。
喀喳!喀喳!
突然,从走廊另一头传来一阵“喀喳喀喳”的沉重碰撞声,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拖在地上的声音,其中还夹带着几声金属碰撞声响。
由远而近,声音越来越大,原木在法庭外叫嚷的人群声,随着这奇异的声音出现,不约而同的安净了下来。
辛含茵闭了闭眼,浓密睫毛像是蝴蝶翅膀在白皙的脸庞上不住插动,她必须深吸一口气才敢望向那对着自己逼近而来的声音来源。
这样的声音对其他人面言或许是少见而陌生的,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手铐和脚镣拖在地上的声音。
手铐和脚镣,只有被判了无期徒刑或死刑的人犯才会用得上,在他们要到法院开庭时,法警便将他们从看守所或监狱里借提出来,套上手铐和脚镣,再由法警押着,拖着沉重的脚步和刑具走向法庭。
无恶不作、来日无多。这几乎是被套上刑具的人所代表的意义。
每当他们所经之处,喧嚣的声音总会不约而同的停顿,四周投来有些畏惧、又故作不在意的眼光,低低私语、猜测……让这些人的压迫力和存在感成了法院中最受瞩目的一群。
辛含茵实在不忍心看到邵寒青这么悲惨的样子。
昔日高大英俊的他,此刻就像只被囚禁的野兽一样,被那些重重的铁炼一层又一层地捆绑着。
落魄、沮丧、悲惨……她不愿意这些成为用在他身上的形容词。
想到这里,辛含茵只觉得胃更痛了,就连左额靠近太阳穴的地方也开始疼了起来。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望着前方不远的三个人。
两名法警押着邵寒青,就坐在离她不远的木头长椅上。
他看起来并没有她想像中的糟糕,理成小平头的头发整整齐齐的,神色平和自若,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样子,发现她正注视着自己,还朝她轻轻地笑了笑,让她的脸又不可控制地发热起来。
她一定要救他!
匆匆低下头,辛含茵对着身上那件镶着葱绿色饰边的法袍起誓。不论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要救他!
近午的阳光刺眼地投射入法院的长廊上,中午休息时间到了。
今天很幸运,没有什么法官拖庭,近中午时大家就已经把庭开完了,走廊上空荡荡的,只偶尔有几个工友走过。
“小茵!”
刚从法庭里出来的辛含茵听到有人唤着她的名字,立刻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声音来处。
为了避免法官和书记官在前往法庭开庭的途中受到打扰,所以一般的法院都设有前后两个门。前门不是通往走廊,而是通往一条偏僻的走道,让法官们可以由这里直接从大厅经由走道进一入法庭,后门则是让开庭的原告、被告,以及律师通行使用的。
而傅立辰,就是由走道的岔口走出来,在后面唤着辛含茵。
“学长……”辛含茵微笑看着他,脸色还因为方才的胃痛而有些苍白。
“你等一下到我办公室来,我拿胃药给你。”傅立辰说着,脸上是掩不住的忧心。“刚才开庭时我就发现了,你大概是胃又痛了吧?”
这个学妹心里一紧张就会胃痛,他很早就注意到了。
“不了,我自己有药。”辛含茵笑着回答,对于傅立辰的细心十分感动,却不想轻易接受,以免让他误会。
“那要赶快吃。”心意再一次落空,傅立辰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劝道:“法院上上下下五、六个公设辩护人,就没看谁像你这么用心的,今天只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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