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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坏消息至少已经推迟。他们仍旧有一线希望。我以后将会听到,有23个孩子由于被吸入了气穴,而幸免于难。
那位警官又转身回到浮码头上,在那里,人们正从水中捞出另一具尸体。
不久以后,又慢慢开始了另一件例行公事。这一次不像前一次那样悲悲戚戚,但却令人无比恶心。几个脸色严峻的男人,不声不响地、有的甚至偷偷摸摸地溜到正悲痛欲绝的这家人身边。他们双手捧着小小的白色名片,企图送给死者的亲属和朋友。他们在黑暗中一边一英寸一英寸地向前移动,一边怒视着身旁的同行。为了把这个案子抓到手,他们相互动枪动刀也在所不惜。他们只想得到那个三分之一。
在我弄明白面前正在发生的事以前,戴克早就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用头指指靠近那家人的一个地方向我示意,但我决不愿移动半步。他侧着身子不声不响地钻进人丛,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去开采他的金矿。
我转身背对着河;不久,我已在孟菲斯中心区的大街上奔跑。
……
22
律师资格考试委员会用挂号邮件把考试结果通知参加考试的人。在法学院,常常可以听人谈到,有些新手不分朝夕地等候,待到看到结果,却瘫倒在邮箱边。也有人会发了疯似的满街奔跑,一边像个白痴似的挥舞着带来好消息的那封信。这样的故事多的是,当时听了觉得好笑,现在我却不觉得有什么幽默可言。
30天已经过去了,我日盼夜盼的那封信依然无踪无影。我用的是家庭地址,因为我决不想让布鲁索事务所的任何人有拆阅它的可能。
第31天是个星期六。这一天我可以一直睡到9点钟,我的工头才会用一把粉刷来敲我的门。我房间下面的汽车房突然要粉刷,尽管我看挺好,她还是做出了这一决定。她花言巧语诱我下床,说什么她已为我煎好了咸肉鸡蛋,很快就会冷掉,所以快起来吧,亲爱的鲁迪!
工作进行得顺顺当当。粉刷这玩意儿立竿见影,其结果令人颇为开心,因为我能看到进展。高空的云层挡住了阳光,我干得从容不迫,不快也不算太慢。
下午6时,她宣布收工的时间已到,我已经干得够多,她有一条有关晚餐的绝妙消息——她要为我们俩做一个蔬菜比萨饼!
昨天晚上我在尤吉酒家打工,一直干到今天凌晨1点,现在自然不想再去,因而在这个周六之夜,我无所事事。更糟的是,我也不想做什么事。和一位80岁的老太太共享一个蔬菜比萨,这居然会有吸引力,实在令人悲哀。
我冲了个澡,穿上卡其裤和运动鞋。我走进屋子时,闻到一股从厨房里散发出来的古怪气味。包娣小姐正马不停蹄地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呢。她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比萨饼,她对我说,仿佛我听了这句话,应该格外高兴似的。
比萨饼味道还不错。绿皮西葫芦和黄辣椒尽管有点容易碎,但她用羊奶酪和蘑菇把它们牢牢地嵌在比萨饼上,而且我已是饥肠辘辘了。我们边吃边看了一部卡利·格兰特和奥黛莉·赫本演对手戏的电影。大半时间她都在哭泣。
第二部片子是《波各特与巴卡尔》,这时我的肌肉开始酸疼。我很困。可坐在沙发边上的包娣小姐,却凝神静气,不漏过这部她已看了50年的电影的任何一句台词。
突然,她跳了起来。“我忘了一件事啦!”她边叫边向厨房跑去。接着我就听见她翻动纸张的声音。她手上拿了一张纸,跑了回来,像演戏似的站在我面前,宣布道:“鲁迪!你通过资格考试啦!”
她手里举着一张薄薄的白纸,我扑过去一把夺了过来。这是田纳西律师资格考试委员会的来信,收信人当然是鄙人,在这张纸的中央用粗体打着几个庄严雄伟的大字:“祝贺你。你已通过资格考试。”
我飞快转过身来望着包娣小姐。在这刹那之间,我真想为她如此粗暴地侵犯了我的隐私而刷她一个嘴巴。她早就应该告诉我,而且她无任何权利拆开这封信。可是,她的每一颗又灰又黄的牙齿都已露了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双手捧着脸。她几乎是和我一样激动一样高兴啊!我的愤怒立刻变成了洋洋得意。
“什么时候收到的?”我问。
“今天,你刷墙的时候。邮差敲了我的门,要找你,我说你正忙着呢,我就替你签了字。”
签字是一回事。拆信是另一回事。
“你不该拆嘛,”我说,但已经不生气。在这样的时刻,是无法生气的。
“我很抱歉。我还以为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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