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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与田世昌别别扭扭,老是找他的茬……田世昌呢,总是忍让、迁就。咳,谁让他是领导干部呢!”
王小兰恍然大悟:“啊!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历史故事呀!”
覃文锋:“丁赤辉呀,教学上是一把好手,就是心眼窄、气量小……”
王小兰打断他的话:“咳!连老婆偷人养汉这口恶气,他都忍下了,叫我说啊,他的气量,不小!”
覃文锋不以为然地:“这里面啊,又有一段故事!”
王小兰感兴趣地:“啊,说给我听听。”
已经走到了王小兰的家门口。覃文锋道:“走走走,进屋去!吃罢饭,我说给你听。”他学说书人,拖腔拉调的,“欲知内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王小兰抱过女儿,想了想,说道:“哎呀,我家里啥菜都没有。你还是自力更生去吧!”
覃文锋还想争取:“我就在你这里吃一口白饭,不要菜。懒得自己弄!”
花小朵醒了,也奶声奶气地:“覃叔叔,不走!不走嘛,吃完饭,给我讲故事!”
覃文锋嬉笑着:“不给我面子,你就给小朵一个面子吧?”
王小兰愣了片刻,还是回绝了:“算了,麻烦。”
覃文锋:“咳!锅里多加把米,灶里多添把柴。麻烦个啥呀!”
花小朵拉覃文锋的手:“覃叔叔,进来!快进来呀!”
王小兰打了花小朵一下,斥责道:“多事!”花小朵委屈地大哭着独自进门。
覃文锋有些生气地:“小气鬼!”
王小兰解释道:“……村里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怕给你惹麻烦。”
覃文锋坚决地:“我不怕……”
王小兰也坚决地:“你不怕,我怕!”
覃文锋没再说什么,一扭身,走了。
王小兰痛苦而又深情地望着覃文锋离去,一直到他消失在夜幕里。冲着远去的脚步声,她还喊:“手电!手电筒给你!”没有回应,她摇了摇头,自语道:“这个‘三肚子’啊……”
夜。
农舍。田世昌的家里。
堂屋里,方桌上方挂着一盏昏黄的电灯。
身材壮硕的吴凤姣,手脚麻利的乡村裁缝,在灯下裁剪衣料,占据了方桌的一半。
田世昌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戴着老花眼镜,在灯下看教案,摊开的教材和参考书,占据了方桌的另一半。
田英点着煤油灯,在厨房里洗完了碗筷,夹着书包来到堂屋,噘着小嘴问:“爸,妈!我在哪里写作业呀?!”
田世昌抢先回答:“上你自己的房间去写吧!安静!”
田英问:“点油灯?”
“别,别!”吴凤姣道,“瞅成个近视眼,哭都来不及!去去去!把你这地方,腾给田英。在咱们家里,为了女儿的学习,啥都可以让道!”
田世昌不满地嘟嚷:“你怎么不让道?”
“我?!你跟我比?!”吴凤姣理直气壮,“我忙乎一晚上,至少也有三五块钱进帐;你忙乎一晚上,进多少?一个子没有,还要倒贴几个烟钱!”
田世昌只好收拣书本:“好好好!你们一个是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一个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储钱罐!我让,我让!咳!叫你多报装一盏灯吧,你又舍不得……”
一句话引来了吴凤姣的一大堆牢骚:“我吴凤姣不是吝啬鬼、小气人!你田世昌要是个捞钱的筢子,我还不会享福啊?!个个屋里点它个一百瓦,我不图光亮图个气派!偏偏你是空有校长的虚名,享不到一丁点实惠!一个月工资,就那么几张‘老人头’……”
田世昌不服气地:“你还嫌少哇?!跟学校的那几位民办教师比,都翻了几个跟头,不少了!我是唯一的‘高薪阶层’!你知足吧!”
吴凤姣:“还‘高薪’呢!挣的还没有我这个乡下裁缝多!钱少,你按月拿回来也是个想念啊!得,又拖了大半年!”
田世昌本想发火,想想理亏,改为哈哈一笑:“哈哈!乡长替咱们考虑得周到,零存整取,存起来了!”
吴凤姣:“你还存钱?存‘呵欠’!不是靠我剪刀底下生点财,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
田英放下书本,捂住耳朵,提抗议:“哎呀!爸,妈!您们还要不要我看书了?!”
田世昌笑道:“停战,停战!你劳苦功高,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主动撤退。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