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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顶帽子扣下来,丁姀光光想想都觉得不安。
然文氏脑子里转悠的却是,丁姀以后都不用回掩月庵了?!
“我看你是真正糊涂了!”二太太收起笑忽而板起脸孔,指了指三太太,“你要知道,向来都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咱们姀姐儿上山的时候是三跪九叩上去的,下来岂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没有诚意?”说着往西天合掌拜了拜,“老太爷哟,姀姐儿年纪小不懂事,您可千万别怪她呀。您若是有气,媳妇儿替您罚了她就好。”
这都几年了,要真有六道轮回之说,祖父这会子只怕已经跟淳哥儿差不多大了。丁姀在心里冷笑,原来是挖了个大坑在这里等着她呢!幸亏方才吃了几口饭,要不然还没力气听她这么絮絮叨叨地兜圈子。
三太太听得腿直发软,央道:“这哪里能怪姀姐儿,这是我这个做娘的做的不当。二嫂若是要罚,也该罚我才是。”
二太太叹了口气:“需知老太爷在世时是个极为公正之人,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任意牵连旁人呢?你虽为姀姐儿的母亲,可腿脚是长在姀姐儿身上的。她但凡懂些道理,就该死活不回来才对。我就说啊,姀姐儿啊,你这些年的经书可是白抄了,佛祖教的道理,你可是一条都没印到心坎里去呀。”
三太太还欲再解释,丁姀不忍母亲再****份求二太太,当机立断地跪到二太太跟前:“是丁姀没有瞻前顾后为丁家考虑周全,二伯母,您罚吧,丁姀当领。”
第一卷 第十五章 上刑
丁姀才跪下,屋外就拱进来好几个粗腰壮胳膊的老婆子,黑压压一片挡住门外才刚破晓的日光。
三太太惊慌地起身,这才恍然,二太太她是有备而来的,她哪里肯轻易放过丁姀。一扫进来的几个人,皆是丁家出了名的悍妇,手板宽,下手重,抡起胳膊来个顶个的响当当。
二太太在填漆床上交起腿,剔着小指指甲,连头都没抬,就对那些婆子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打人的一副好手,可是八小姐不比别人,身子骨比五小姐不足,比七小姐有余。你们自己心里就掂量着分寸,别打重了,可也别轻了,省得有人说我徇私不公的。”
几个老婆子在门口站成一排,一起低头应道:“是,二太太。”话毕其中两个就箭步上前,抡圆胳膊把跪在地上的丁姀不由分说地架了起来,倒着拖出屋去。
夏枝春草两个想拉不敢拉,看着丁姀被拖走,四只眼睛血红。美玉已经小声啜泣,被巧玉使劲顶了下胳膊方才止住不哭。
二太太拖了长长一口尾音,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姜水喝完,擦好嘴,对三太太说道:“弟妹,咱们也出去吧,若不在旁看着,省不得那些婆子按下坏心眼。若把姀姐儿打坏了,这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三太太忙点头,急得立刻就要抬脚奔出去。二太太咳了一声,长眸斜扫自己的脚背,三太太只能怏怏地靠后,等二太太上前走了,她才慢慢跟上。
夏枝拉着春草,伴美玉巧玉紧随其后,再是张妈妈后知后觉地奔上来去扶三太太。三太太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后在她耳旁小声说了句什么,待出屋后,张妈妈就沿正屋墙根,悄悄闪进了去往后屋的夹弄里。
夏枝察觉,就知道三太太是让张妈妈去拉三老爷过来说情的,所以心也跟着急盼,巴巴往那条夹弄望。
丁姀已经被架到了条红漆边金的春凳上卧倒,两个婆子从腰里抽出条两根大拇指粗的麻绳要把丁姀绑在春凳上。三太太遏制不住“啊”地一声,扒住二太太的胳膊:“二嫂……怎么能给姀姐儿上绳子?”
二太太斜她一眼,已经有丫鬟搬出两张圈椅摆到丁姀正对面,她挑了右边的坐下,又朝左边那张努嘴:“若不捆着她,我怕她吃不住滚到地上去,还得费力再抬回去,岂不是苦苦折磨她么?”
三太太哑言,鼻骨里酸出了陈醋似地,忍住眼泪,双眼通红,在二太太旁边坐下。
丁姀的手脚继而被麻利地捆住,春凳凳面底下与四脚相交的死角都按有倒钩,绳子拴在倒钩上结结实实,即便是个猛汉拴在那上头也挣脱不开。堪堪一具薄柳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三房的人无疑心寒到极,为丁姀捏起冷汗。
春凳两旁各立一个老婆子,手上支着跟她们胳膊肘差不多粗的木棍,等待二太太下令。那边张妈妈惊慌慌地从夹弄里钻出来,脸色灰白。
夏枝往后瞧了瞧不见三老爷,心里“咯噔”一下就凉了。
张妈妈默默站到三太太就近处,三太太就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念“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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