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页)
!”声音很近,又好像很远。
最后,好像有人用力扳直她的身体,死死将她按住,有针头从手臂刺进去,冰凉的液体注射进身体,随后,所有的意识都被黑暗吞没。
……
钟叙叙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片鹅毛,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
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很不好,不踏实。
脑袋里面沉沉的,有人在旁边絮絮叨叨地念,好像还夹杂着抽泣声,还有一只温暖的大掌,在她的脸上逡巡,痒痒的。
那只大掌渐渐转移到了她的手上,用力地抓得她生疼。她觉得自己本来已经可以飞高一点了,偏偏被这只烦人的手拉住,好讨厌。
“呃……”她想挣脱这只手的桎梏,可是居然动不了,一激动,居然醒了。
“叙叙你醒了!”林姨扑过来,伏在病床上,脸上带着泪痕:“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
钟叙叙张张嘴想要说话,但却只能发出像蚊子一样的“嘤嘤”声。林晓蔷立即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姐,先喝口水。”她的眼角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小心!”一只修长的手稳稳地接过水杯送到她口边:“我来喂你。”
钟叙叙顺着这只手看过去,看到湛墨青近在咫尺的脸,眉目间染着浓浓倦意,眼圈黑黑的能与熊猫媲美。
他身上披着一件老气的土黄色外套,和平时的装扮极不相符,外套里面穿着的还是那件家居服。
“闺女,你终于醒了!”钟广涛的大嗓门在病房里响起:“哎呦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哪!把我们急死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埋头喝了一口水,钟叙叙软软地靠着床头,身体发虚发冷。
她费力地哑着嗓子问:“林姨,我怎么了?”
林姨温柔地帮她顺了顺头发,“没什么大碍,就是在凉石头上坐久了,身体受不了,昏倒在路上,被路人见到把你送进医院,拿你的手机通知了我们。”
钟广涛在一边问:“闺女,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啥下了班不回家,在路边坐几个小时?”
“咳咳。”喝下去的水像被呛到了,她咳嗽了起来。
林姨连忙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醒了就好,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钟广涛接腔:“叙叙呀,你真是把我们急惨了,你看墨青。接到电话就急匆匆出门了,衣服也没来的急换,还穿的是拖鞋。在医院陪了你一天一夜。眼睛都没合拢过,晚上这么冷,他就穿一件单衣,亏得我给他带了一件衣服,要不然他伤口刚好,哪里受得了哇。”
她看了看湛墨青,淡淡道:“是么,为难你了,对不起。”
湛墨青端着杯子的手指有些泛白,他的眼神飘她了一下,停留在她还插着输液管的手背上,嘴唇僵硬的动了动:“……”
她的病症叫做“崩漏”,或者叫做“功能性子宫出血”。
据医生说,是由于长时间的情志抑郁、心神不宁、休息不够和起居饮食不慎引起冲任二脉功能失调而致。导火索就是在地板上坐了太久,凉气逆袭而上,子宫过度收缩,出血如崩似漏。
两年前她也有过腹痛的经历,不过那时候远远没有这样严重,但是病根是在那时候就种下了,幸亏一直有林姨细心照顾,才渐渐恢复。自从嫁给湛墨青,几个月来衣食起居不够规律不够健康,才会造成现在这番模样。
这个病说大可大,最关键是当天她失血太多,医生费尽力气才把血止住,后来昏迷时输了不少血,才堪堪脱离危险,只是身体大受创伤,需要静养和用心调理。
最开始几天虚弱得;连病床都下不了,全靠人服侍。湛墨青衣始终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
“叙叙,来喝汤。”他将湛母送来的母鸡汤从保温桶里盛出来,一勺一勺放在嘴边吹凉后喂她。
钟叙叙不大愿意喝这种补汤。她的胃还难受着,闻着这味道就会想起那天呕得死去活来的滋味,不寒而粟。
“多少喝一点。”他揉揉她的头发,像哄小孩:“来,张嘴。”
她疲倦地推开:“待会儿喝。”
湛墨青坚持不懈地非要她喝下去:“喝了对身体好,挺话。”
她一阵不耐,伸手一拂,哗啦一声,汤碗被打翻,滚烫的汤水撒得被单上到处都是,湛墨青眼疾手快地把被单掀开:“有没有被烫到?”他焦急地问。
“没有。”钟叙叙皱着眉头说。这么厚的被单,鸡汤怎么可能渗得下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