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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一个休息站,没有跑远。
去了两个距首都圣荷西不远的小城和一座火山。沿途一幢幢美丽清洁的独院小
平房在碧绿的山坡上怡然安静的林立著,看上去如同卡通片里那些不很实在的乐园
,美得如梦。
这儿不是宏都拉斯,打造的大巴士车厢一样叫“青鸟”,而我,很容易就上了
一辆。
中美洲躲著的幸福之鸟,原来在这儿。
中国的农夫
在哥国,好友的妹妹陈碧瑶和她的先生徐寞已经来了好几年了。
离开台北时,女友细心,将妹夫公司的地址及家中的电话全都写给了我,临行
再三叮咛,到了哥国一定要去找这一家亲戚。
只因我的性情很怕见生人,同时又担心加重别人的负担,又为了自己拚命写稿
,到了圣荷西一周之后,徐寞夫妇家的电话仍是没有挂过去。
其实自己心里也相当矛盾,徐寞是中兴大学学农的,进过农技队。而今不但是
此地一家美国农技公司的大豆推广专家,同时也与好友合作经营自己的农场。他当
是一个与自己本性十分相近的人才是。
碧瑶是好友的亲妹妹,十几年前她尚是个小娃娃时便见过的,当然应该拜望。
眼看再过三日便要离此去巴拿马了,偏是情怯,不太肯会麻烦别人,只怕人家殷勤
招待,那便令我不安了。
电话终于打了,讷讷的自我介绍,那边徐寞就叫起我三毛来,说是姐姐早来信
了,接著碧瑶也在喊,要我过去吃晚饭。巧是他们农场大麦丰收,当天请了许多朋
友,中国人,外国人都有,定要一同去吃饭。
晚上徐寞开车亲自来接,连米夏都强邀了一起去,这份情谊,叫人怎么拒绝?
徐寞及碧瑶的家,如果在台北,是千万富翁才住得起的花园小平房,他们却说是哥
国最普通的住宅。
我仍有一些失望,只因徐家不住在农场里。其实孩子上学的家庭,住在偏远的
农场上是不方便的,徐家两个可爱的孩子,五岁的小文是双声带,家中讲中文,学
校讲西文。可是她的儿童画中的人脸,都是哥斯达黎加味道的。
那个夜晚,遇见了在此定居的中国同胞,其中当然有徐寞农场的全伙好友们。
这些农夫谈吐迷人,修辞深刻切合,一个个有理想、有抱负,对自己的那块土地充
满著热爱和希望。
他们称自己的农场是“小农场”,我听听那面积,大约自己走不完那片地就要
力竭。
如果不是为了社交礼貌,可能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会在追问农场经营的话题上打
转。毕竟对人生的追求,在历尽了沧桑之后,还有一份拿不去的情感━━那份对于
土地的狂爱。我梦中的相思农场啊!
谁喜欢做一个永远飘泊的旅人呢?如果手里有一天捏著属于自己的泥土,看见
青禾在晴空下微风里缓缓生长,算计著一年的收获,那份忠实的心情,对我,便是
余生最好的答案了。
徐寞和碧瑶怪我太晚通知,来不及去看他们的农场和乡下。最后徐寞又问我,
能不能多留几日,与米夏一同下乡去。
我不敢改变行程,只怕这一下乡,终生的命运又要做一次更大的变动。而现实
和理想必然是有距离的。更怕自己孤注一掷,硬是从头学起,认真辛苦的的去认识
土地,将自己交付给它,从此做一个农妇━━。
徐寞在送米夏和我回旅舍时,谈起他的孩子,他说∶“希望将来她也学农!”
听了这话,心里深受感动,他个人对土地、对农夫生活的挚爱,在这一句平凡的话
里面表露的清清楚楚。
我们这一代的移民是不同的了!
哥国地广人稀,局势安定,气候温和,人民友善真诚。学农的中国青年,在台
湾,可能因为土地有限而昂贵,难以发展。在这儿,如果不怕前十年经营的艰苦,
实是可以一试的地方。带著刻苦耐劳不怕吃苦的中国人性格,哥斯达黎加会是一片
乐土。
上面这番话,包括了作者十分主观的情感和性向。事实上移民的辛酸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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