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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臂环绕过来,将他揽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中。耳畔响起西门吹雪带着关心的柔和声音:“夷则,你还好吗?”夏夷则深吸了口气,摇摇头道:“我……无妨。”“可是……”西门吹雪伸手在他眼角温柔地抚过,然后低头看着指尖那颗放着莹润光芒的珠子:“你哭了。”见夏夷则仍旧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西门吹雪伸出右手扣住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放柔了声音问道:“看到了什么?竟会令你如此难过?”——因为施术的人是夏夷则,所以他看不到镜中显示的画面。“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变成了无知无觉的露草。”夏夷则低声道:“我终究还是……负了她……”西门吹雪沉默,他早猜到夏夷则以前必定有一段自己不知道的感情,虽然夏夷则从来没有向他提过,却也从未曾刻意隐瞒,因此他自能猜测一二。如今夏夷则亲口说出,一时间令西门吹雪百感交集。尽管明知道已经过去,心中还是忍不住会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快。不过这丝不快很快就被因看到夏夷则伤心而升起的心疼彻底冲散了。西门吹雪看着怀中依旧黯然神伤的人,只觉心中一窒,却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能紧紧地抱住了他。夏夷则亦紧紧依靠在他怀中,似乎想从他身上汲取体温来获取力量,冲淡心头浓郁的哀伤。他素来坚强,可是……终究也有脆弱的时候。西门吹雪轻抚着他脑后的青丝,片刻后终于道:“夷则,别再伤心了。会有如此结果,也许是天意……她若有知,想来也不会怪你。”他素来不会安慰别人,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安抚的话。夏夷则点点头,他知道阿阮不会怪自己,他只是……无法原谅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夏夷则忽然想起了什么,俊脸上哀伤的表情渐渐淡去,继而化为一片冷冽。——他好像忘记看几个重要的人了呢。夏夷则以手撑住西门吹雪胸膛,然后挺直了脊背,正色道:“那面镜子,我还要看一下。”西门吹雪从善如流地松开手后退几步,以免自己打扰到他。夏夷则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因想起那几人而涌起的强烈恨意,然后重新低头去看镜面。只见镜内一阵水纹波动,然后出现了他熟悉的场景,却是圣元帝的寝宫。只见圣元帝正卧病在床,那个总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当朝天子此刻看上去仿佛老了好几十岁,面容枯槁骨瘦如柴,一双眼睛浑浊不清,显然已是病入膏肓,没有几日好活了。奇怪的是,在这个圣元帝病入膏肓的当口,他那正处心积虑争夺皇位的两位皇兄却一个都没有出现。——龙床边除了一干宫女太监以外,只恭敬肃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是那年方八岁、因为年幼兼母妃出身低微,从未被视作威胁的四皇子李淼。夏夷则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瞬也不瞬地凝视着龙床之上那仅剩一口气苟延残喘的人,心中开始翻涌起愤恨黑暗的情绪来。那人……很快要死了吧?自己终究没能亲手杀了他为母妃报仇……现在他这么容易就死了,还真是……便宜了他呢。夏夷则目光冰冷,双手不自觉紧握,光洁的手背上隐隐有青色筋脉凸起。然后他慢慢地放开了手,心中开始浮起一阵疑云。那人如此病重,他那两个早已觊觎皇位的哥哥,为何没有守在床边?!他心念刚动,菱花镜的镜面亦随着一阵波动,继而镜面内显示出一座偏殿,那座偏殿看上去十分荒芜,夏夷则却认得。那是皇宫内最偏僻的所在,一般是没人去的。然而这时候偏殿里却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绫罗却满面愁容,一头长发已有近半花白,此刻正守着一盏灯和一堆佛经唉声叹气,却是他那阴柔歹毒的二哥李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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