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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太北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目睹這一幕,唇角勾起一個棄之如履的笑容。
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沈三哥怎麼會瞧上這麼個平頭出身的女人?漂亮的又不是少見了。
還有他那個什麼都不在乎,偏偏只對蘇闌上心的姐夫。
兩個人還爭著扶,真把她給捧的尺尺起丈丈高,不知自己是誰了。
沈筵出言責怪道,「我讓你不要亂走。」
「嗯嗯嗯,是是是,我錯了,」蘇闌除了主動道歉,然後領罰,好像也沒別的辦法,「就罰我不許回家,今晚我去二南那裡住一夜,不用誇我懂事了。」
沈筵:「」
他是這個意思?
這決定讓喬南一十分作難,「可是我今天不回家,我有個」
她鬼鬼祟祟看了眼鄭臣,放輕了聲音說,「有倆小朋友要跟我一起」
蘇闌的心思太純,不明白也來不了她那一套,喬南一不好說穿。
搞得蘇闌愣是聽不明白這個一起是怎麼個一起法兒。
她示意喬南一繼續講,「和倆小朋友一起什麼?」
「睡。」
「多大的小朋友?我可以幫」
「一個二十,一個二十一,都一米九。」
「」
蘇闌悄悄把她拉到一邊,「你把送我到長安街就行。」
她拍了胸脯,「就這麼定了。」
楊崢在邊上聽個全須全尾,他靠著鄭臣站過去,「我說喬南一真的別太出格。」
「管得了她吶?這江山都是人太爺爺打下來的,」鄭臣神色微微一黯,唇邊揚起淡漠笑意,「除非老沈娶了她敢一天打三頓,我就歇了吧。」
「所以說喬南一精啊,她見了沈筵繞開走,」宋臨分析得很精準到位,「依我看你和之舟啊,合該就地結義才是。」
楊崢道出前因來,「昨天喝酒到北京時間八點,請你牢牢記住這個時間,小公主的視頻八點過一分就打來了,李主任就那麼拿著手機,一桌人照了個遍給她審查。」
鄭臣聽完就輕嗤著搖了搖頭,「那我還不至於混到這份兒上。」
他完全能想像的出來,昨晚那一酒桌子的王八崽子散了局,都怎麼取笑李之舟的。
面上一定都是輕藐蔑然誰都瞧不上的神情,說富貴窮通皆有定,是誰在強求誰知道,然後相互對視交換上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可心裡真正想的不外都是,娘的沈公主是眼睛瞎了才不挑中我!李之舟哪輩子積了大德了?
但誰也不會說出來。
鄭臣恍惚想起蘇闌說過的一句話。
那會兒他們兩個還在紐約,鄭臣去接她下班的時候碰見一正在美國東海岸混碩士文憑的哥們兒,晚飯聊了大半車的貼心話。
貼心到蘇闌聽著,都覺得那些話比從各自肺腑里掏出來的還懇切幾分,她全程沒有說話。
到後來回了家她就問,「這是你哪年的好兄弟?」
「狗屁好兄弟,沒瞧出來我連他名字都不記得了嗎?」鄭臣皺著眉把她齁兒重的公文包接過來,「如果不是他一上來就自報家門的話,我就怯勺了。」
她當時就說:「你們這群公子哥,偶爾能說句真話嗎?哪怕只是一次呢?」
鄭臣說:「真心這東西可假的很吶。」
「那什麼才是真實的?」
「利益。」
「在這個地方,還能聽見半生不熟的人圍著你,說些半真半假的掏心窩子話,就說明你這人身上還有利可圖,」鄭臣笑了笑,「一旦你們家開始敗落,每一個人都會毫不猶疑地離你而去,保不齊還要啐上一口。」
蘇闌又問,「那你為什麼總和我說真話?」
鄭臣看了她好久,「是因為你太真了。」
這個總是清清楚楚地把喜歡和厭惡寫在臉上的小姑娘,真到他都不敢把那一句我愛你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
他怕蘇闌一聽完,就會直截了當又義正言辭地警告他,那以後別見面了。
蘇闌婚禮當天李之舟問他,「心裡還是不那麼痛快的吧?」
鄭臣闔上了眼,「這輩子沒能過上的好日子,我只當紐約那半年就是了。」
蘇闌在長安街的平層里洗完澡,和鄺怡確定好明天把臂遊園的時間,自在舒服地躺在書房的軟塌上,閒翻著一本《明史稿》。
讀到景泰八年,她是照例跳過去不讀的,對於朱祁鎮這個糊塗鬼宰了史冊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