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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走到了船舷上,吹着海风,陈泽也终于感到稍微舒服了一些。他仰起头,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脸色虽然依旧还是没有好转些,但陈泽此时的精神状态却并没有显得委靡,而是严肃认真地看着钟泱,缓缓而谈:“钟泱,真的要邀请对方加入吗?”
听到了陈泽的问话,钟泱早有所料,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着远处的天海交接处眺望。把手伸出船舷外,抚摸着飘过的海风,钟泱坦然而笑,说道:“他的身份我们可以慢慢查,但是现在的我们的确需要各种专业人才。”
说完了这句,钟泱向四周望了望,见没有其他人,这才又和陈泽语重心长地说了起来:“他的身份无外乎就是他是别人派来接近我们,他不是别人派来的。而这对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通过交谈我确定他是一个聪明的家伙,这样的人正是我们需要的。如果我们没有前途,他无论背不背叛我们都没希望。如果我们有本事,他的背叛也无足轻重,而且谁会愿意舍弃一个有潜力的组织?”
看着陈泽渐渐明白过来的眼神,钟泱会心一笑:“哈哈,一切的成败都在于我们,不在与别人。我们有实力,自然可以驾驭有才能有野心的人,何须惧怕。”
陈泽从钟泱的用人原则中明白,别有用心的人并不可怕,天下毕竟还是小人居多。既然如此,只要自己有实力自然就可以驾驭得住。作为领导者,应该时刻关注于自己的实力有没有提升和稳固,而不是去看下属的心思。舍本逐木,取死之道。
陈泽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是我太多心了。”
钟泱笑着拍了拍陈泽的肩膀,笑道:“多心并不是坏事,我们必须带着怀疑的眼光去看待一切。给予足够的信任是一回事,去不去监督是另一回事。我们的组织现在还很小,自然可以用感情和信任去笼络一些人。但如果以后发展壮大了,却不能再如此,而是一定要制度化。不然一辈子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机构,难成气候。”
对于钟泱的这番话语,陈泽并不明白,因为他以前所收到的教育并非如此。他问道:“可是书上不是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怎么又有大组织和小组织的区别呢?”
见陈泽还是不明白,钟泱只好详细和他解释:“如果只是一个小机构和组织,为了招揽足够的人,维持一种向心力,自然是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问题是一个大组织呢?成员机构如此复杂,信任其实就是纵容,你能保证每一个人都是可以让你放心的?不,人性本恶,必须要有监督。那些心高气傲受不了约束的人,无论他又多少才华,我们组织都是不需要的。与整个组织的根基和生存相比,一个人的才能根本无足轻重。天下的人才总比你知道的要多,只要我们有潜力,就跟本不怕没人来加入。组织机构越是庞大,越是完善,对于顶尖智谋型的人才需求就越弱。只有那些小组织,才需要这种所谓的大才。”
对着陈泽,钟泱对之前的话作出了最后的总结:“而我们,需要的是整体实力。”
正在这里和陈泽聊着这些用人原则的时候,钟泱根本不知道,北京城里因为他的里去,很多人倒了大霉。其中最倒霉的就是刘万河了,因为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安福俱乐部里的某位大佬很生气,所以狠狠地敲了刘万河一笔钱。
其实自从加入安福俱乐部以来,刘万河就一直想过要退出了。虽然凭着政治优势赚了点钱,但是军阀对商人的盘剥也越来越重,让他们有一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作为一个有背景的商业大亨,刘万河表面上看起来风光,但实际上却是对上层人物的巧取豪夺苦不堪言。早年赚到的钱现在都已经慢慢地填进那个无底洞里面去了。
刘万河现在最恨的,就是钟泱跑路竟然不带上他!他在这里家大业大,哪里能跑得掉?估计刘万河刚有这种想法,家产就要被安福俱乐部给抄掉。对于钟泱一个晚上就把工厂里的机器全部弄走,刘万河也是大感惊讶的,因为他是在搞不懂对方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运输方式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随着钟泱的突然离去,刘万河也再一次萌生了退意。他对自己暗暗的说着:“或许,我也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了。”
一个人独自坐在书房的软垫木椅上,抚摸着光滑油亮的红木把手,刘万河正在沉思,似乎也想着要去其他的地方重新开始他的事业了。他对北方的局势越来越不看好,段祺瑞和曹锟、吴佩孚等人的矛盾越来越深,冯国璋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不知道还能不能支持到明年的春天。只要冯国璋一死,大战便会即时开启,无论是谁获胜,都会对商人大肆盘剥以补充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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