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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心头隐隐升起欣喜,脚下不由往泱湖方向走去,转过了假山,果然看见亭中有一抹天青身影。不由得便放轻了脚步,按着砰砰直跳的胸口,悄悄的无声的踏过木桥,步上台阶,入得亭子,一眼便瞅见那人抱着酒坛伏卧于石桌上,似乎又在醉梦之中。她静静站着,静静看着。那刻傍暮时分,天边有乱云飞渡,夕阳如火轮挂于空中,绯光艳芒将天地映染得明媚异常。可那些明光艳色似也不敢轻扰石桌上醉睡的人,只是柔柔淡淡的笼他一身,褪去了那过人的艳光,只余静谧的霞辉。如诗般隽永。如画般忧美。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夕阳落下,夜幕缓降,香仪也只是静静站着,忘记了身外世事。蓦然,石桌上的人仿佛梦中受到了什么惊扰,眉心皱起,口中喃喃着&ldo;大哥……二哥……久玖 ……&rdo;随着这一声声梦呓,本是平静的面容顿然显出扭曲痛苦之色,&ldo;大哥……都怪我……久玖对不起……孩子……啊!&rdo;一声惊喊,石桌上的人猛然抬头睁开了眼睛。那一刻,望着那双眼睛,香仪只觉得天地重放光明,是如此的清亮灼目。可醒来的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抱起酒坛灌下大口的酒,然后仰着头望向暗暗的天幕,喃喃的念着:&ldo;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哈哈哈……大哥,二哥,你们果然是舍不得我,日日入我梦来。&rdo;一边笑着又一边仰头灌下烈酒,有的溅落而出,他抬袖一抹,又大声的吟着:&ldo;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rdo;念着念着,声音又渐渐低下去,慢慢的又含着呜咽之声,萦着欲哭却无泪的悲楚,&ldo;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哈哈哈……犹疑照颜色……可是你们在哪里呢?&rdo;那吟哦与大笑声里满是哀恸之情,香仪听着,情不自禁便觉心痛,眼中不由滴下泪来。她听宫中人讲,风王与清微君夫妻彼此间相处甚为冷淡,各自住在凤影宫与英寿宫里,从不同行同食同宿。她初时甚觉奇怪,追问为何,可宫里的人似乎大都不知详情,而极少知情的则讳莫如深。她甚觉惋惜,因为在她看来,风王与清徽君本是璧人一对,而且从那夜可看出风王很是关心清微君的。只是……何以清微君总是有着这满怀的忧痛呢?久遥念着念头,猛然起身,抬臂举起酒坛狠狠掷出,&ldo;砰!&rdo;的巨响,酒坛碎裂于亭外。&ldo;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哈哈哈哈……都死绝了,哪还有人可照!呜呜……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rdo;一边念着一边又呜呜悲嚎,那股抑郁直欲人断肠。&ldo;清……清徽君,您别哭了。&rdo;香仪终是忍不住出声。不妨亭中还有别人,久遥猛然移首,看着暮色里立于亭边的少女,顿然吃惊,半晌不能反应。香仪看着那张面孔上满是泪痕,偏生还是俊美得慑人,不由得又是看呆了。片刻,久遥看着她道:&ldo;你叫我不哭,可小姑娘你又为何哭?&rdo;香仪闻言,顿脸红的辩解,&ldo;我……我才没哭!&rdo;&ldo;那你脸上是什么?&rdo;久遥指着她道。香仪抬手抚脸,满手温温的,想起方才的情不自禁,不由得又羞又窘,&ldo;这 …这是……方才下雨了淋的!&rdo;情急之下慌不择口,可说完了自己都觉得这借口可笑,顿时低了头再不敢抬起。久遥看看亭外,道:&ldo;你不如说你方才掉湖里了,这也比说下雨淋的来得可靠啊。&rdo;&ldo;我……我……&rdo;香仪窘得不知要如何应答,一抬头,看着对面那人眼中的取笑之色,急得脱口道,&ldo;那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