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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风独影闭着眼等晕眩过去。易三看她那样,起身走至堂屋后边,片刻便端着一碗药回来,道:&ldo;你喝完了这碗药后再去歇息。&rdo;那药是才从罐子里倒出来的,色泽褐黑,热气腾腾的散发着苦香。风独影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有动。易三看她一眼,将药碗往她面前推了推:&ldo;趁热喝了。&rdo;&ldo;不过小伤,过两日就好了。&rdo;风独影将药碗推远一点,竭力忍住以手捂鼻的冲动。易三挑眉,&ldo;难道堂堂凤影将军怕喝药?&rdo;闻言,风独影顿下巴一抬,睨着他道:&ldo;你用不着激将法,本将不是怕,本将是讨厌喝药!&rdo;&ldo;哦?&rdo;易三眸光一转,然后云淡风轻的道,&ldo;今日烈阳当空,海幺叔出海劳作一天,捕有半筐鱼,然后背着步行数里,到了镇上换回你眼前这剂药。&rdo;风独影沉默。易三只是将药碗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冲她微微一笑,似乎说:我不会强压着你喝的。半晌,风将军低头,如临大敌般看着药碗,然后双手慎重端起,屏住呼吸,再一仰首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下,随即把药碗往桌上一搁,手便伸向茶碗。&ldo;不行!&rdo;易三却压住茶碗,&ldo;茶水解药性。&rdo;风独影极力压住喉间呕吐的欲望,眼眸瞪向易三,大有他再不放手便要一掌拍翻他的意思。&ldo;吃这个解苦味吧。&rdo;易三手腕一翻,便塞了一样东西到风独影嘴里。风独影不妨他这招,被塞个正着,顿时嘴里一股浓浓的酸味弥漫开,直酸得她两颊打颤,眼眶里都冒出泪意。&ldo;这酸竹子是幺婶为她家怀孕的侄媳晒的,我想着你喝药后估计也得点东西压苦味。&rdo;易三的声音温柔如水,可不知为何风独影听着就觉得这声音里藏着笑意,所以她捂住嘴巴,狠狠的瞪着他:谁稀罕你这酸东西了!只可惜此刻她眉头拧成一团,凤目里蒙着一层水气,大大折了凤影将军的气势,只搏得易三公子哈哈一笑,&ldo;这药你还得喝几日,喝惯了就不怕苦了。&rdo;&ldo;本将不喝!&rdo;风独影使劲咽下那酸竹子。&ldo;都是海幺叔捕了鱼换的药,幺婶守着火熬个多时辰的。&rdo;易三闲闲淡淡抛下一句。&ldo;……&rdo;可怜纵横沙场所向无敌的风将军,此刻看着对面的人,竟是束手无策。这没法下达命令,也不能一剑解决。最后风将军起身,丢下一句:&ldo;头痛,睡了。&rdo;便火速回房,似乎生怕身后又冒出一碗海幺叔一日劳作换来的药汤。身后易三微笑的看着她,直到帘子落下掩了她的身影才收回目光,静静站立一会儿,也转身回屋歇息。一夜无话,安然过去。五、风采妙凝冰玉2第二日早上风独影醒来,觉得头也不再痛了,精神也慡了,走出了房便见着了屋子的两位主人。海幺叔约莫五十来岁,一张脸被海风吹成了黝黑的干桔皮,但声音宏亮身板结实,显得精神奕奕的。而他的妻子幺婶则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妇人,眉目慈善,圆圆的脸上不笑也仿佛带着三分笑。&ldo;姑娘可算醒了,头上的伤痛不痛?&rdo;见风独影起来,幺婶一脸喜笑的招呼。&ldo;不怎么痛了。&rdo;风独影摸摸头,然后冲海家夫妇抱拳道,&ldo;海中遇难幸得大叔大婶收留,这分恩情风七记下,日后定当图报。&rdo;&ldo;唉哟,这算啥恩情的,谁出门在外不会有个不便的,只要姑娘与公子不嫌弃,尽管住着就是。&rdo;幺婶赶忙摆手,又一推幺叔,&ldo;老伴你去灶房里把饭菜端出来,我给姑娘打水去。&rdo;海幺叔憨实的笑笑,便转身去了灶房,这时对面房睡着的易三也起c黄了,幺婶很快打来水,让两人洗漱。洗漱后,四人坐上方桌用饭。一盆炖得浓香扑鼻的鸡,一碗煎得外黄里嫩的鱼,一碗豆腐,一碗青菜。风独影看着,不由眉尖微蹙。幺婶瞅见,忙道:&ldo;可是不合姑娘胃口?姑娘想吃啥,告诉婶子,回头叫老头子去镇上买。&rdo;那日风雨里易三抱着风独影上门,只道海中遇难,请求收留几日。海家夫妇见他怀中的风独影一身的血,又穿着铠甲,手中还紧握着长剑,换作常人定是惊惧交加,不敢收留。可海家夫妇长居海边,日对这辽阔的大海,养成了一副豁达胸襟,又年已半百,早是历尽人世沧桑,所以看着形容狼狈的两人,什么多话也没问,赶忙请进了屋,烧水、送药、做饭,招待得十分的周到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