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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栾汨罗念了一遍,雪就记住了。
因为栾汨罗给他讲了江雪的大致意象,苍冷孤寒,让雪的心中立时有了熟悉的空旷和冷意。
寒江雪,雪在心里认准了这个名字,只是母亲寒汐露不答应。
自从讲出他的真正身世以后,寒汐露的性格忽然变了,和从前不再一样,雪感觉母亲都换了一个人,变得让他有几分陌生了。
也许,从前那些秘密,是压在寒汐露心头的巨石,太压抑太痛苦以后,寒汐露才会那般偏激孤冷,才会变得尖锐犀利。
一旦心头的巨石放下,同时也放下了很多无法承担的负重,寒汐露,从前的那个寒汐露才慢慢苏醒,复活过来。
最近总是常常看到寒汐露会笑,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雪根本没有看到寒汐露这样自然地笑过。
也许,这才是寒汐露本来的样子。
拿到预付的酬金时,雪就拿来那只雪凝霜的玉镯子,还给玉坊的主人打了一个三千两的欠条,那个老玉匠和自己素昧平生,居然信得着自己,雪的心中,有着莫名的感动。
手悄悄地按在心口,因为那只玉镯子就藏在哪里。雪有些走神,想象着栾汨罗收到这份寿诞礼物的丝毫,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惊讶,意外,欢喜,还是生气?
会不会怪他花那么多钱买这样的东西?
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痛意让雪清醒了很多,现在的他,拿了人家的钱财,就要替人去杀人。居然还胡思乱想地考虑这些,这样的事情,在从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打量下院子里边,平整的青石铺在院子中,这个院子里边,宽敞,空阔,因为没有一棵树,一丛花,一株草,显得冷冷清清。
整个院子,好像就是一面镜子,平坦无抵。
雪按住宝剑的剑柄,心中掠过一丝狐疑。
为什么有人出一万两银子,来杀这个余掌柜的妻子?
不用说,这个余掌柜夫妻一定是江湖中人,结了仇家,不然谁会花这么一大笔钱,去杀一个平民百姓。
可是要多大的仇恨,让那个雇主不惜花费万金也要夺走这个女人的性命?
咕噜咕噜,木制车轮的声音,从屋子里边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有人挑起帘栊,原来屋门下也没有门槛,有个中年男子推着一辆木轮车出来,车上应该坐着一个女人。
夜风很凉,那个坐在车上的女人裹着厚厚的被子,几乎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边,被子下露出一截水红的群角。
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余掌柜了,雪屏住了呼吸,石头一样伏在墙上,为了能杀死目标,他可以这样不眠不休趴上三天三夜。
车子推到了院子当心,余掌柜半蹲下身子,语气极其温和:“你看,现在正是秋末冬初,这个时候,天上的银河清浅明亮,过两天,我带你去山顶看星星。”
坐着的那个女人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余掌柜微微一笑:“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到了山顶,天上的星星看得更真切,你喜欢哪一颗,我摘给你好不好。”
那个女人依然点了点头。
淡淡的笑意,让余掌柜的神色更加温和:“你等我一下,里边的咕老肉马上好了,只要你喜欢吃,我就天天煮给你吃。”
他说着,拍拍女子的肩头,然后回屋子里去。
空落的院子里边,就剩下那个坐在木质轮椅上边的女人。
她受伤了?
还是行动不便?
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之间,很是恩爱,这个男人,如此温和体贴,这个女人,一定很幸福。
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不过瞬间,又硬起心肠,他还欠着那个老玉匠的三千两银子,他拿了人家五千两的定金。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我会很利落地杀死这个女人,不会让她感觉到丝毫的痛苦。
杀气,立时凝聚。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雪毫不犹豫,长剑出鞘,纵身飞起,剑的寒光,映着他眼中的阴邪之气,快如闪电,扑向了坐在轮椅的那个女人。
大难时来各自飞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得让人有些发狂。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雪若才醒了过来,仔细回想一下,记得自己是被人砸了一下,然后就晕倒了。
真是混蛋,不管谁动的手,都是混蛋。
林雪若从心里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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