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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后,小脸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眸子冷冽如同寒潭,看上一眼,似乎要冷到人心中去了。
他微微怔了,还未开口,那女子便上前一福:“燕王殿下金安。”她的声音清悦得仿佛是春风吹拂,只是不带一分感情。沈澈“嗯”一声,道:“王妃请起。”又转身对床上的女子道:“你下去吧。”
女子自然千恩万谢的去了。沈澈看着面前的楚含岫,不得不说,她的确很美,甚至比之未晞也是不遑多让,只是一张小脸,就如同玄冰,没有一点的感情。如今又是青丝披散,垂在腰际仿佛要将她娇小的身子包裹住,一身的喜服与惨白的脸色和墨黑的青丝相佐,平添了几分妖冶。
沈澈上下打量之后,低声问道:“王妃这是……”楚含岫垂一垂眉,早已想好了说辞:“方才臣妾听到有女子呼救,便正要唤来婢女,已然被打昏了。等醒来正是在假山之中,不想皇嫂也在,所以……”她不说下去,一双眸子看着沈澈,没有一丝说谎的牵强。
沈澈垂眉颔首:“时候不早,王妃且安置吧。”停了停,又歉意一笑,“为夫今日满身酒味,所以……”
“王爷自便就是。”楚含岫忽然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容,“臣妾这模样,也不敢叫王爷留宿。方才阿凰姐姐那么狼狈的样子,皇兄险些杀人呢……”
“阿凰姐姐?!”沈澈只如一声惊雷传入耳中,连声音都惊哑了,“哪个阿凰姐姐?”
“还有几个阿凰姐姐?”楚含岫轻笑着,“皇嫂,不就是阿凰姐姐么?”
沈澈一张俊脸本因为醉酒而通红,在一瞬间,全然失去了血色。
“皇嫂,不就是阿凰姐姐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楚家小妹塑造成心机婊了
☆、难安
虽说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只是未晞还并不甚在乎脸上那一道小口子。倒是急坏了七七,求了好些祛疤的灵药来。
未晞一壁对镜抹药,一壁看着镜中拥着自己肩头的男子。他身材本就颀硕,如此立着,镜中只能投射出他的衣襟。未晞笑得从容:“怎么?可有嫌弃我?”
男子低沉微笑,风轻云淡:“我几时嫌过你?不拘你什么样,我也只是要你而已。”镜中女子立时绽出一抹笑容来,抚上他放置于自己肩头的手,“燕王府上还好吧?”
沈湛目光微沉,笑得淡然:“能有什么不好?”燕王府上一派宁和之景,像是那日的女子,根本就不是燕王妃一般。未晞不觉静默,楚含岫那么恨她,只怕绝不会轻易与她好脸色看。若是她两人不和,惹得沈湛兄弟不和……要知道,枕头风可比什么都管用。
如斯想着,她忽然又笑起来。天家无情,君父君父,先为君后为夫:皇兄,先为皇,后为兄。只要沈湛没了,太子几乎就是沈澈的囊中物。
他是次子,更是嫡次子。
沈湛看着镜中女子的笑颜,心中一松,轻抚着她的脸颊:“傻妮子……”未晞往他怀中一斜,“我傻又如何?你莫非还能废了我?”
沈湛只笑不语。
沈澈从来都没有这般颓败过,新婚那日,原本应是喜庆的吧?他却听到了叫他最难以接受的话来——“皇嫂就是阿凰姐姐啊。”
皇嫂,就是阿凰……他往日总是对自己说,那是阿凰的亲姐姐,所以生得那般相似。却全然不是如此。“臣妾听皇兄说,阿凰姐姐唯一一个亲姐姐便是三公主夏云裳,早早的就出嫁了。皇嫂还有一个妹妹,十三岁的时候,高烧不治身亡。”
死的是明华,不是阿凰……沈澈缓缓一笑,无比的苦涩。整间屋子满是一种阴晦缠绕,似乎要将这个温润的男子拖进地狱的深渊一般。他就那样伏在桌案上,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方绢巾。双目之中,血丝满布,似乎随时都要泣血。
阿凰没有死……那日他对她说——“她死了。”“她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而我,去年才知道此事。” 小妹,他竟是觉得她口中的小妹是阿凰。
五年过去,阿凰成了他的嫂嫂,是他皇兄的妻。更是他自己,亲自将她迎入京中,亲口对她说——“皇嫂切莫忧心,皇兄乃是朝中人人称道的温润男子,必会格外怜惜皇嫂。”“愿皇嫂能与皇兄鹣鲽情深。”
这是不是,他将心爱的女子,拱手送人?
苦笑在唇角蔓延,眼底也多了几分晶莹,仰脖吞下杯中美酒。他情愿就这样醉下去,眼前似乎又浮出沈湛出征杨国回来之时的那夜——沈湛喝得酩酊大醉,喃喃自语般:“阿凰死了,阿澈你晓得么,我的阿凰死了……”又似乎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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