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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松开,露出里面的条纹平角内裤来。
“范思哲和CK。”凉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旁边来,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一句话。
“什么?”五月没听懂,转身去问她,“什么和什么?”
凉子不敢抬手去指,就使眼色给她看:“西装是范思哲的,平角内裤是CK的,领带我看不出。”
洋子看客人出洋相,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有希子则矜持地与另一名客人大谈Teresa Teng,二人说到高兴处,一同敲着桌面哼起了《Fire Of Love》。一旁的野原闹腾的太厉害,同桌的一个颇有风度的老者喝道:“喂!野原,适可而止!野原!喂喂!不觉得丢人吗?!”
洋子转眼看见五月和凉子,招手叫两个人过去,自说自话地倒了两杯梅酒递给两人,五月本来想托辞不喝,看凉子伸手接了过去,有希子也在旁边,于是笑嘻嘻地和一个看起来有几分面熟的客人碰了碰杯,举起来往嘴里一倒,一杯梅酒见了底。客人拍拍她的肩膀:“五月酱好酒量!”
洋子拿着空的梅酒瓶子问他:“还要开一瓶吗?”
“开!”
洋子转头,对吧台的方向挥一挥手,翔太抬头看过来,洋子弹了弹手中的空梅酒瓶子,翔太会意,捧着一瓶梅酒一路小跑送了过来。
半分钟过去,五月的脑袋变轻,晕晕乎乎地想发笑,恐怕洋子还要她喝,就趁她转身说话的空档悄悄溜走了。
野原那里抓着裤腰甩着腰带,隔壁桌的几个日本女客抽着七星,对他侧目而视。这边又有两个五六岁的双胞胎熊孩子嬉笑着在大厅内你追我赶,他们的妈妈则紧跟在后面低声喝止:“纯一,裕二,快停下,否则爸爸要发火了哦,我要去告诉爸爸了!”
日本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何时何地都不能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哪怕很小的小孩子在公共场所都会很安静,这一对双胞胎属于例外中的例外了,他们的妈妈对此十分羞愧,腰几乎都没有直起来过,一面追,一面对两旁客人不停地鞠躬道歉,嘴里说:“不好意思,十分不好意思。”
抽烟的女客们皱着眉头,打量着吵闹如集市的大厅,其中一个看着闹得不像话的野原,一边优雅地弹了弹烟灰,说:“不知道他们的太太在家里怎么想……对了,听说理纱最近和你先生回他家去见父母了?怎么样?还习惯?”
另一个颇为吃惊的样子:“纳尼?理纱跟他回家了?”
理纱先叹一口气,再诉苦道:“嗯,回了。在上海的时候大概是我太乐观了,这里,上海的便利程度和东京不是相差不大?”
“嗯,有时候我也会产生我人还在日本的错觉。”抽烟的那个接话。
管这桌的真纪正在看旁边野原耍猴,五月喊了她两声,她看得入迷,听也没听到。五月就到这桌帮忙换下已经摁满烟头的烟灰缸,再慢腾腾地收拾桌面,一边竖着耳朵听女客说话。
理纱抬头对她说了一声谢谢,继续对女伴抱怨:“……这趟和他回去之前,我想总是江西的省会,和上海就算有差距,想来也不会相差太大,所以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个行李箱和他就去了。才一到地方,我就大受打击:太脏太乱了。日本也有城市农村的分别,各个地方之间也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差异。这里却不行,差距之大,会使你怀疑根本不在一个国度。
“条件上的艰苦也就算了,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生活习惯,要不是因为他,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他在那一对邋遢父母的手里能活到这样大,也算是奇迹,对他不能不同情……总之,我在他家的那几天,只能舍弃了我身体里的日本人,使自己尽量融入……”
叫理纱的客人抱怨个不停,她的女伴们听得津津有味,一边点头附和,不时插一句嘴,说:“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简直难以想象……”
五月也觉得有趣,还想继续听下去,只是烟灰缸换了,盘子撤了,桌子擦了,事情做光了,也就没有理由再留在人家台子边上听热闹了,只好转身走开,继续在大厅里转悠。
前面有一桌中国客人,小两口,熟客,北方口音。两口子年纪都不大,但都不爱打扮,老公经常是盯着一头油腻头发,肩膀上均匀地落着一层头皮屑;老婆则素面朝天,带着一副堪比啤酒瓶底的高度数眼镜。老公的腰上常年挂着一串钥匙;老婆的一个买菜帆布包从不离身。总之是扔到路上一转眼就找不到的两个人,但一周的七天里,总有三天以上的时间会来赤羽用餐,几乎把赤羽当做了他们家的后厨房。
这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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