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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有些不正常。
”让你们明白他为何不正常,须指出他现在仅可依赖重复来表达自我。
他曾说过,英语中同义词太多,没法让他一天用完。
现在,他却开始复述自己的话。
他改写原先的广播节目,希望没人注意,可又担心无人知道他所指为何物。
他坐下以铅笔在纸上盘点。
过去六年,他说过250万个单词。
的确够多,该变变了。
播音员大部分于50余岁时步入养猪事业。
斯莫尔伍德与众不同。
他42岁便从事此行当。
他前往甘达尔,于加拿大皇家空军基地开创事业,并以其“猪肉永动”计划闻名。
依此计划,我们以餐厅泔水喂猪,猪为餐厅供肉,餐厅又可为猪供泔水。
换言之,空军将士可终年饱食同一群猪。
在甘达尔,他被封以“猪肉撞钟人”。
有作者断言,若斯莫尔伍德先生以此心致力于政治,定当获得“两项全能人士”之雅号。
此说法果然深奥,苦思若干小时我们也不解其中精妙。
1945年,还在甘达尔,我便听说英国政府宣布重新恢复纽芬兰自治。
开始,我感觉很沮丧,觉得又将回到旧体系。
那种体系下,若不是商人家庭出身,政治上便毫无升迁机会。
普劳斯当上总理的画面闪过脑海,让我妒忌与厌恶得泛起恶心。
但是,英国政府并没有立即让纽芬兰独立。
与最近处理马耳他问题一样,它规定纽芬兰首先应该选举产生45位代表,以全国大会讨论和推荐未来政府形式,而后以全民公投决定最终形式。
我一下子还看不出,此种做法与1934年的允诺有何不同。
当时英国政府承诺,可以自力更生时恢复我们的独立。
对于全国大会我却欣喜万分。
我知道那些有声望的“名人”不会出头支持加入加拿大联邦,而我正打算这么做。
我决定自己应成为其中的领头人物。
倘若无人领军,此事业会太过困难,不易成功。
远离圣约翰斯的那段日子里,我对在南海岸和西南海岸的时光思前想后,心中开始疑惑。
对居住在圣约翰斯以外的纽芬兰人来说,独立是否真是一个承受不起的奢侈?一个骄傲自大的梦想?一个无法维持的幻觉?1936年我在西南海岸组织工会时,那个累瘫在船桨上的渔民,为怕让我看到他精疲力竭而窘迫。
那些在“纽芬兰号”上捕海豹的猎人,那些幸存者。
他们生满冻疮的手脚缠满绷带,三三两两抱在一起,不为取暖,只为死时有个伴。
被人发现带回家时,他们也一直是那个样子。
那些住在铁路边狭小工棚里靠鲑鱼果腹的家庭。
我对自己决心为之奋斗的事业充满信念。
我相信,任何正直的人,如果看到我所看到的一切也会同样去做。
我又想起,理查德爵士把社会主义评价为“穷人的政治”,是唯一一条我这类人获取权力的途径。
我幻想,最终可以找到纽芬兰人能接受的社会主义—联邦中的一个国家,社会福利良好。
我将从事纽芬兰任何一个政治家从未曾涉足的事业。
我的选民不是商人,不是商人的跟屁虫,而是穷人。
他们除了人多,再没有其他优势了。
一直以来,有份植根于土地之广袤的情怀让我常有体会,却始终无法言说。
这种长久的困窘终于可以释怀了。
当然,如同十年前想凭《纽芬兰大全》一书发财一样,这些只是我在1946年的一场黄粱美梦。
我宣布支持加入加拿大联邦后不久,只能被我称为“干涉”的行动便开始了。
我尚未动一根手指,挡在我和宏伟事业之间的障碍便迎面而来。
比如说,公告宣布,全国大会的候选人必须在他所居住的选区参选。
我只能作为博纳维斯塔区的候选人参选。
这个区包括我过去两年养猪的甘达尔空军基地。
看起来似乎前景不妙。
我去那里参加竞选是为躲避普劳斯和菲尔丁。
如果留在圣约翰斯,我就必须在那里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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