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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怕硬的孩子们,换上干净的衣服,露出虚伪而友好的笑容,像货物一般等着人挑拣和选择。
院长最讨厌的就是她的那副神色,每次看到都恨得直暗暗磨牙,若不是要维持和善的面具,估计肯定会上前拎着她的耳朵一顿臭骂。终于当这种怒火积攒到不得不爆发的时候,院长将她单独叫到阴冷的办公室让她反省,记得她当时只说了一句:“这种别人随时可以夺走的虚幻幸福,我不稀罕!”
想到这儿她无奈地黯淡了目光,当年那么辛苦都可以不屑一顾的施舍,如今却是自己不得不抓住的稻草。
“姑娘,奴婢把刘婆子叫来了。”书意的话打断了沈可的回忆。
“奴婢见过姑娘!”刘婆子虽说还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很有眼色地先跪下请安。
“起来吧!”沈可的声音清冷而没有一丝感情色彩,让人听不出她的喜怒,“我的脚不方便,不然也用不着你大老远的跑来一趟了!”
“能为姑娘跑腿是奴婢的福气,不知姑娘有何吩咐?”刘婆子的嘴也是极会说话,就好似根本没看到身旁还跪着两个人似的。
“你看看,这两个人可是你管着的?”沈可抬手朝她身侧指去。
刘婆子好像刚看到身侧有人似的,扭头细细打量才说:“回姑娘的话,是厨下的人,个子高的是管马厩的王峰家的,另外一个是外院守门赵正家的,都是在厨下打杂的粗人,可是没长眼冲撞了姑娘?”
“她俩做了什么,你回去自己问吧,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两个都各打十板子撵出去,不许再往内院来,两家的儿女以后也都只许在外院做活,不许再进内院儿。”沈可听那刘婆子说话很是周全,特意将那两个婆子家里的情况也一句带过,让自己也能横下心来处置,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刘婆子听了沈可的话,面上微微露出些意外,但是很快便被她掩饰过去,略一迟疑道:“姑娘,不是老奴不听您吩咐,打板子扣月钱老奴自己都做主,但若是要撵出去,还要回了二太太才行。”
书意嘴皮子快,将刚才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而后道:“也就是我家姑娘心肠软,不然就是当场打死她俩都不为过,而且今天也不是姑娘点的栀子糕,不过是我想起姑娘爱吃,就吩咐了你们,结果反倒害得姑娘被人暗地嚼舌,刘妈妈若是不知道怎么去回二太太,要不我跟您一道去?”
“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东西!”刘婆子闻言面上也露出怒意,上前一脚一个,将二人踹倒在地,而后回头躬身道,“书意姐姐照顾二姑娘要紧,这两个就交给我就是了,犯了这样的大错,只被撵出内院,当真是便宜了她俩!”
而后她又到沈可面前陪着小心道:“姑娘莫要跟两个粗人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的,以后若是想吃什么,就打发人去厨下吩咐。”
沈可微微缓和了面色道:“以后还要常麻烦刘妈妈呢!”说罢就在书意的搀扶下起身准备回房。
地下的那两个人,这会儿才发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刘婆子也并未为自己说话,自己挨板子也就算了,还要累得全家都只能在外面做粗活,岂不是耽误了儿女的前途,这才双双要扑上来认错求情,可是已经迟了一步,沈可连余光都没肯瞥到她们,径直地走远了。
她们只好扑在刘婆子脚下求饶,王峰家的依旧不长记性,毫无口德地说:“刘妈妈,您有太太撑腰,怕她一个丫头片子做什么?她还真把自己当作侯府的千金小姐了,敢不回过太太就擅作主张。”
“哼!”刘婆子冷哼一声,上去就给王峰家的两个耳光,骂道,“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真是死不悔改,我看姑娘真是罚你罚得轻了,直接打出门去才是正经!”
赵正家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死命抓住刘婆子的裤脚哀求道:“刘妈妈,您素来是知道我的,我真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只不过是插言两句,绝不是存心说三道四的,我家儿子刚到年纪,前几日刚求了管家进来给二爷做书童,我挨打无妨,可莫要牵连了孩子才是!”
刘妈妈闻言叹了口气道:“你素来为人如何我是知道,可谁叫你今个儿不走运,正撞在姑娘的火头儿上,我也实是帮不到你!”她边说便想到,前两天老太太身边儿的于妈到厨下,明着的话是说,二姑娘今个儿夸赞了厨下的菜好吃,老太太高兴便赏了五两银子,但是听锣听音、听话听声,自己好歹也是做了近十年管事婆子的,哪里会不明白这里的意思。所以小丫头来通传,说二姑娘院里要栀子糕,她半分没怠慢地打法人去弄,谁知还是惹出了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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