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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夫子狂批之后,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旷课,一如既往地为绿刀痴狂。有时甚至会通宵通宵地去野外练苗刀,然后白天上课时一个劲打瞌睡。被罚站,被打手心,被请家长,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是这一切,丝毫也不能阻止我们为绿刀痴狂!
渐渐的,有些同学迫于学习压力,家庭压力,放弃了绿刀。在镇考前夕,还仍然坚持练绿刀的,只剩下了七个人:我,阿娇,阿玥,阿星,阿毛,阿丹,阿焰。
镇考,应该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东西吧,就是对在这一年里会年满十四岁的孩子进行一次全面考核,是对身体,文化,技能,特长等各方面的综合考核。因为这一年后,孩子们便可以各自婚娶了。很多家长会把这份考核当做重要参考,因此一份优秀的考核成绩,对女孩子来说,是一份嫁妆,对男孩子来说,是一份资本。
我才知道,我们七个小伙伴,都是一年出生的,只是相差月份。
可惜我们七人的成绩全都考得一塌糊涂。
阿娇她奶奶善心婆婆第一次哭着打了阿娇一巴掌,一边哭一边打一边数落,阿娇啊,你怎么对起得你死去的父母?
阿星他妈看着考核成绩,更是哭得呼天抢地,哭得比她刚被相公抛弃时还要凄惨,哭得一镇子的人都为之侧目落泪。
开酒楼的阿丹他妈,冲阿丹吼道:“洗碗去!这个月,酒楼的碗都归你洗!洗碗的工钱我给你去交助学费。”吼得那么大声,整个瓦当镇都能听见,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给儿子交助学费似的。瓦当镇的私塾自然不可能便是终极教育,在其他更发达的城市还有更高级的教育。如果有一份优秀的考核成绩,可以免费入读,否则,需要交纳高额的助学费。
阿焰事后跟我们说:“我爸说,没事的,以后努力就是。”然后骄傲地宣布:他爸决定去洛阳找关系,让他进入洛阳太学继续学习。当然啦,阿焰他爸是瓦当镇的最高行政长官司鼎大人,俗话说,官官相护,上学这种小事,多半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就算要交助学费,阿焰他家又不是交不出来。
我有些担心地远远目送阿玥拿着考核成绩回家。
阿玥的家就在符咒师的神坛旁边不远,是一个很简陋的小房子,那房子只有阿玥一个人住。她的符咒师老爸只是偶尔去看看她。
符咒师大多数时候都呆在神坛上,时而打坐,时而冥想,时而出神,当然也帮镇上的人炼制一些低等级的丹药。紧挨着神坛的还有个小屋,那是符咒师的丹房,里面存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炼符材料,透出一股死亡的腐朽气息,任何人都是不让进去。其实别说不让进,便是让进,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进去。
阿玥怯怯地把单子递给她的符咒师老爸,符咒师只瞟了一眼,便把单子撕了,一脸的平静,说:这些尘世的东西,有用吗?
她爸难得地拉着阿玥去了阿玥的小屋子,我偷偷地跟了过去看,生怕阿玥她爸打她。
“玥儿,多大啦?”
“十三,快十四了。”
阿玥她爸说:“出来十年啦?唉,这么快啊。”
阿玥垂着头不说话。
她爸叹气说道:“唉,我答应你妈,让你快乐地长大,我拼了命,给你十年自由……是时候,该回去了。”
阿玥摇头,不说话。
“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这些年,为了你给炼制缓解的药,我已经耗尽了法力,没法子再给你炼制了,只要你回去,他们就会给你解了符。”
阿玥仍是摇头。
“玥儿,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以你的身份和辈数,他们不会放任你一直流落在外面。你迟早是要回去的。不如趁现在,年纪还小,收收心,回去吧。”
阿玥慢慢攀上她老爸的项颈,头埋在她老爸的肩上,一动不动。我看得出来她在无声地抽泣。可是,我对于她老爸说的话不是很明白。
符咒师搂着自己的女儿,一下一下拍着阿玥的背,爱怜横溢:“我知道你喜欢阿强那小子,可是,我们家的婚姻是不能由自己作主的,便是性别,你都作不了主,趁早死了心吧。唉。”
“呜——!”阿玥似乎被戳到了伤痛处,终于在她老爸肩上极力压抑地失声嚎啕大哭起来,直哭得肝肠寸断,把她老爸揉搓得跟个面团似的。
她老爸也是老泪纵横,不停地唉声叹气:“玥儿,长痛不如短痛。我快不行了,你不可能一个人对抗家族,你身上还有他们下的符。”
阿玥抱着她爸,放声大哭。
符咒师断断续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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