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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座大坟,坟前立了一块大碑。但并不是墓碑。
一条笔直的大路,由官道直达坟前。
在那条大路与官道接衔的地方,耸立着一座石牌坊,牌坊横柱上,刻着“警世戒妄”四个大字,血红的颜色,令人触目惊心。
坟前那块碑石上,刀剑交叉的顶头处,也是刻着“警世戒妄”四个字。
碑上有序有文,大意是说,日月叟骆一飞不顾武林公约,擅练《天魔宝录》,为其盟弟金风叟柯正雄等三老站在公义立场,杀之除害。为儆傲尤,所以把日月叟骆—飞葬在这里,以为野心者殷鉴。
署名立碑的,是三堡四大门派。
由此可见,四年前金风叟柯正雄和飞云叟李守义在发现日月叟骆一飞含冤受屈的事实后,并未能说服三堡四派,他们仍是一错再错地操纵着武林中的视听。
这天,夜暗之后,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俯伏坟前,恸哭了半个晚上,临去的时候,拂袖抹去了石碑上的字迹,用天魔指力,龙飞风舞地写了“是时候了!”四个大字。
同时,又用掌力震倒了横跨大路口的石碑坊。
这件事,立即震动了三堡四派,也波及整个江湖。
大家都已意识到,这是什么事情的前奏了!
三堡四派,原都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没有想到会来得这样快!更没有想到,将要出现的人,其功力竟会有这样深厚!
于是,三堡四派高手四出,找寻他们想象中的人物。
舒家堡二堡主舒伦,落星堡七堡主田七,青城派玄鹤道长,以及舒家堡徒众中,过去曾见过骆人龙的人,都奉命负起了寻找骆人龙的任务。
另一方面,中原四皓中仍存的金风叟柯正雄和飞云叟李守义,也正展开了找寻骆人龙的工作。
可是,任由他们踏遍了天涯海角,却连骆人龙的气味都没有闻到一点。
一阵风过去,又平静了半年。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三堡四派中的重地,同时发现了一张白纸红字的贴示,上面写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血债血还!”
显见,这生事的人还有同党,否则,再高的轻功,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跑遍三堡四派。
三堡四派有些寝食不安了。
最使他们提心吊胆的,就是以他们三堡四派之力,至今都查不出骆人龙的一丝形迹。这对他们来说,多少有一点讽刺的意味。
骆人龙就象天际神龙,人未出面,已弄得三堡四派心神不宁了。
原来,骆人龙一下山,便听说父亲遗体被三堡四派葬在,芜湖城外,用作“警世戒妄”,—切都与流霞叟邱永信临终时所说的话相吻合。
这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他忍抑四年之久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猛然犯滥而暴发了。
于是,他直奔芜湖,毁去了石碑,击倒了牌坊,勉强出了心中第一口恶气。
当他悻悻地腾身欲行离去之际,突由斜刺里闪出一条人影,快疾如风,毫无声息地落在他的面前。
骆人龙功劲一提,俊目电射般落在来人身上。
只见这人脸上蒙着一条黑色手巾,看不出面貌,两道亮晶晶的棱芒,也是不住地向他打量。
双方都是不言不语的,相对互视着。
骆人龙始终沉住气,不言不动,掌力却已提得更精纯了,只要那人一有侵犯他的意图时,他是不惜出手,先发制人的。
最后,那人象是下了某种决心,先开口说话这“尊驾可是姓骆?”
骆人龙暗吃一惊,赶忙凝神镇静下来,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地道:“尊驾为什么阻住我的道路?”
那人见骆人龙答非所问,似乎也不打算多问了,只冷哼一声,道:“尊驾可敢随在下前往一个地方?”
骆人龙心念疾转,要说这人是三堡四派中人吧,应该没有蒙住面孔的必要,而且如果要对付自己,也用不着另外找一处地方,目前,就已有足够的口实了。
要说他不是三堡四派中人,那么又会是谁呢?
谁?谁?谁?“呵!”他想起红柳庄的那个菁儿了,这人莫非是红柳庄来的?
但是红柳庄并不知道我姓骆呀!于是这个想法,马上就又被他自己推翻了。
那人见骆人龙久不开口,冷笑道:“我看你功力不弱,为什么胆子这样小!”——派激将的轻蔑口吻。
骆人龙哈哈大笑道:“你既要请煞神上门,本侠只好照顾你了。”笑声一顿,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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