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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怎么不走?”崔羽伸手推他。“尿布都在婴儿房里,不回房间,我怎么帮娃娃换尿布给你看?”
“喂!”崔傲横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不想帮忙吧?”
崔胤风低声叹了口长气。“大小姐,娃娃是女孩子。”
“废话,这么明显的事实,谁看不出来?”崔羽用力拖着他。“但不管娃娃是男孩或女孩,尿湿了都该换尿布,你别再杵着当木头了好不好,”
“而我是男人。”崔胤风无奈地低喟。
崔羽眨眨眼,就在她仍用心思考崔胤风话里的真意时,崔傲已经控制不住地狂笑出声。
“老天,胤风弟弟,你该不会是在告诉我们,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你不能帮娃娃换尿布吧?”
崔羽瞪大眼,不敢相信崔胤风竟古板至此,但瞧他波澜不兴的五官上隐泛坚毅,她、心里有数,这位胤风弟弟真是根货真价实的大木头!
“你疯啦?娃娃才一岁多,屁个男女授受不亲啦!”
崔胤风不说话,以沉默诉说着他的坚持。
“你脑袋装石头啊?这么不通透!”她快气爆了。
可崔胤风就是这性子,否则崔羽和崔傲喊了他二十几年的胤风弟弟,他不会自始至终以“小姐、少爷”回之。
这称呼的起源不是恨、不是怨、也不含嫉妒与羡慕,他只是在赎罪,赎他生母气死崔羽和崔傲亲生母亲的罪过。
他不知道这罪得赎上多久,但起码在崔羽和崔傲开口说出原谅他的话之前,他会一直做下去。
崔羽和崔傲太了解这个弟弟的死脑筋了,互视一眼,两人同时喷火。“他妈的,今天要不让你这个大笨蛋学会换尿布,我就跟你姓!”两姐弟对着弟弟吼,十足地赖皮,毕竟三姐弟都姓崔,谁跟谁姓又有什么不同?
崔羽和崔傲开始对着崔胤风又推又拉、威胁利诱齐出笼,目的只有一个,矫正他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歪念,迫使他学会帮娃娃换尿布。
但崔胤风又岂是寻常人等,崔羽和崔傲恶整了他二十余年,仍戳不破他那张冰块脸,又怎可能在短短一夜间疏通他那颗装满石头的硬脑袋?
结果一女二男就在走廊中间上演起一场“手足相残”的好戏,至于背景音乐当然是娃娃那震天响的啼哭声喽!
“走!”
“不走。”
“去帮娃娃换尿布。”
“不去。”乍闻陌生声响,崔傲和崔胤风同时停下动作,摆出防备姿态,善尽男性义务地保护起场中唯二女子。
至于崔羽,她只觉脊梁骨一凉,一双凤眸圆瞠成铜铃眼,不停地瞪大再瞪大。“怎么可能?”那声音的主人不是被她给软禁起来了吗?怎会突然出现?她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她胆战心惊地望向走廊另一头的楼梯口,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分钟好似一年那么长,就在她以为她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个答案时,一道微跛的身影缓缓爬上了楼、慢吞吞地朝她所在方向走了过来。
“哦!天哪——”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孔时,压抑许久的尖叫声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该死的,你怎么出院的?”
第五章
说起君则思的出院过程,那真是一篇可歌可泣的奋斗史。
入院不久,他便发现自己被困死病床上,吃饭有人喂、尿尿插导管,甚至连想梳洗一下都有一群医生、护士抢着为他服务。
他几乎变成一只等着被送上祭台的神猪,除了吃饭、睡觉外,不被准许做任何事。
难道他的脚真的伤得这么严重?他满腹疑云,却得不到答案。
因为每回他一开口询问,身边一堆人就吓得像身后有鬼在追;觑着他们发白又发青的脸色,他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他的脚是残废定了!
直到他入院第十四天,医生敲掉他脚上的石膏,他试着做复健却被禁止,自此如同软禁般地被困锁在病房内;他终于发现事情不简单。
崔羽也算够狠了,威胁加利诱,收买整楝医院的人为她做事,目的只有一个,将他强留在医院三个月,直到她学会全部的育儿技巧,有本事一肩扛起教养娃娃的责任为止。
她很努力地想跟他抢娃娃的监护权,自以为只要她有能力、够本事,娃娃必能归她所有。
但她忘了一件事,君则思亦不是省油的灯,否则早在君家父母双双失踪、又遗下大笔债务的同时,便被这个现实社会给吞食到连骨头也不剩了。
他冷眼旁观全医院的人为了困住他所做出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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