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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很快又削去了江承宇的鼻子与耳朵:“求死,很容易。但要浇灭一颗以此情此景为戏、以恨意为火油而熊熊燃烧的心,你却做不到。”
江承宇愈发虚弱,整张脸鲜血横流、骇人万分,又哪里是正常人的模样?
朱祈祯用左手紧紧固定住江承宇的头颅,右手握着小刀,慢条斯理地削去他的嘴唇:“人,生来一张嘴、一双眼、一双耳朵、一只鼻子,是为着好言好语、心仁心善,但在你这里,全都是为了损人利己。尚书大人,你就带着这颗头颅,去阎王那里忏悔你的过错。”
刀光一闪,血光四溅。
朱祈祯失魂落魄地起身,望向四周这一片荒野,他骤然大笑,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传宗,我为你报了仇!你等着,我要让所有害你的人,在你灵前下跪,在你灵前忏悔!”
颊边,有泪水快意地滚落。他从来没有这样快意过,即便,之后涌上心头的,却是强烈的悲恸与无力自拔的落寞。
数日后,京城的东城墙,高高悬起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只是,五官皆被人残忍地削去,根本无法分辨原貌,京人惶恐不安,一时间谣言四起。
又是数日后,被发配边疆的江承宇的家人,在一场泥石流中失踪,尸骨无存。而同一日,乱葬岗出现了一具无头男尸,奇的是,男尸竟然以跪着的姿势出现在那里,仿佛是在祷告、忏悔。
乾元三年四月二十日起,连绵不断的暴雨将京城笼罩,京城如浸在大雨之中,平民百姓愈加人心惶惶。
颐宁宫,朱成璧望着殿外豆大的雨珠砸在汉白玉栏杆上,激起的迷蒙水气让盛春景致朦朦胧胧、几不可辨。
竹息奉上一盏玫瑰杏仁酪:“太后娘娘,是闵尚食特意遣了人送来的。”
“这么大的雨,难为她有这一份心。”朱成璧接过竹语递过的一只錾花银勺,舀了一勺子微微品着,“天怒人怨,有的人,做得太过分了。”
竹息低低道:“若非深以为恨,自然不会这样狠心。”
“狠心?”朱成璧嗤的一笑,“狠心尚还有心,若把心字去了,那才是真正的狠。”
“太后娘娘心有忌惮?”
“存着这份忌惮,自然也是时时提个醒,哀家一手扶持起来的人,终究也会有倒戈相向的一日,摄政王,就是最好的证明。”朱成璧徐徐起身,拖曳及地三尺有余的华美裙幅拂过寸厚的织锦蹙金红绒地毯,如绚烂的流霞,“只不过,他这样做,倒给了哀家一个方便,杀鸡儆猴,如今,真正火急火燎、坐卧不安的又该是谁呢?”
第九十七章 行歌载月归咸阳(1)【三更】
第九十七章
行歌载月归咸阳(1)
乾元三年四月三十,西南战事大捷,由于隆庆十年博陵侯谋反而失陷的安兆、幽并六州终于全部回到大周手中。昭成太后连下数道懿旨,赞慕容迥、玄济等人实乃国之栋梁,更亲手写下“擎天白玉柱”与“架海紫金梁”,命人制成匾额,分别送往慕容府与襄城王府。
如此,京城中,沉寂数年的慕容府与襄城王府渐渐兴盛起来,贺妃亦被允许时时入宫拜会太后与皇后。
颐宁宫外,春光融融,春花烂漫,朱成璧接过竹息奉过的一只金丝香木嵌蝉玉的檀木盒子,温然笑道:“这只碧玉红宝石莲花簪子极为难得,是先帝特意为哀家打造的,如今哀家把它送给你。襄城王此番大胜,哀家有意加封他为亲王。”
贺妃喜不自胜,恭敬接过盒子,复又奇道:“太后娘娘,恕嫔妾愚钝,王爷已是列位亲王,那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所谓亲王,是只有皇室子弟才能得享的尊荣,自从太祖皇帝取消异姓王以来,即便驰骋疆场、战功赫赫的大将,至多也只能封侯。但是亲王之中,也有高下之分。先帝末年,摄政王为梁王、形同监国,他的地位,自然远在诸位亲王之上。”朱成璧微微含笑,推心置腹道,“西南边陲是我大周最重要的边防关口之一,襄城王实现了先帝一朝一直未能实现的愿望,哀家身为先帝妃嫔、如今的皇太后,自然要给予襄城王远高于其他亲王的荣誉。”
竹息笑意盈盈,望着且惊且喜的贺妃道:“恭喜娘娘!等到王爷凯旋归来,便会举行盛大的封王大典,诸位亲王之中,除了摄政王,从此便是王爷最得尊崇。”
贺妃喜不自胜,伏地三拜:“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朱成璧笑着扶她起身:“还叫哀家太后?可不是生分了?”
贺妃光洁的面上是春晓映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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