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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了权力、对朝政不能置之一词,虽然,奕渮极少来颐宁宫看望自己,虽然,想起当时太极殿的场景依然会难过、会落泪。但是,那些已经不重要了,自己一辈子都在谋算、都在疲于应对,为何不能好好静下心来,抚养肚子的孩子呢?
但是,即便自己欲平静下来,即便自己再如何小心翼翼,孩子,依然是没了。
朱成璧缓缓抬起双眸,泪眼朦胧间,连午后温润的阳光都是寒霜一样清冷决绝的颜色,她突然明白,自己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累累的报应。
所谓报应不爽,直到这一日,才真正正正是明白了,痛彻心扉地明白了。
朱成璧伏在奕渮肩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痛哭。
第五十一章 云鬓初残花萼坠(2)
第五十一章
云鬓初残花萼坠(2)
颐宁宫,就在这样在入冬的时分里沉浸在无力自拔的悲伤里,朱成璧一日一日的憔悴下去,除了奕渮与玄凌,连朱柔则与朱宜修都不肯再见了。
桂子清香的气息逐渐消弭,匆匆入宫的木棉精心准备了银桂茶,芳香四溢,却根本不被朱成璧所喜,连花房新培育出的玉盘金盏菊落在朱成璧眼里,都是那样苍颓的颜色。竹息与竹语只小心翼翼的做事,也不敢说话,只怕惊扰了朱成璧深沉的哀思。
数日后,朱成璧由着竹息陪着,去通明殿上了一炷香,朱成璧跪了好久,以额触地,以弥散的寒凉冲去心底郁积的哀伤,直到双膝又隐隐作痛才不得不起身出殿。
殿外,是风轻云淡、万里晴空的好天,然而,朱成璧触景生情,想起那个还未谋面的孩子,都来不及看这世界一眼,怔怔垂下泪来。
竹息低低劝道:“那个孩子或许是命中注定与太后娘娘无缘,太后这样日日流泪,只怕会落下病根。”
朱成璧声音温弱:“是我无福,留不住他。”
竹息轻轻叹气,却是竹语匆匆过来,福了一福道:“太后娘娘,成嫔的孩子没了。”
朱成璧微微一怔,心底似有什么疑虑转瞬间涌起,乌鸡汤,朱柔则……朱成璧身子晃了一晃,竹息忙紧紧扶住她,大声唤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竹息……”朱成璧好容易稳住了身子,目光定定注视着竹息惊慌失措的眼神,“传万明昱。”
万明昱到颐宁宫的时候,朱成璧正斜斜倚靠在织锦掐金的玫瑰色贵妃长榻上闭目养神,筛进珠帘的细碎日光以极轻柔温和的角度在朱成璧身上婉转倾泻,裙裾上密密錾着的冰蚕线有朦胧的光泽泛出,似屋檐下析出的薄霜。
颐宁宫烧着暖洋洋的炭火,而朱成璧周身却似笼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寒气。不过数月的功夫,朱成璧瘦了不少,更憔悴了不少,仿佛之前宽厚与她的岁月都匆匆从她保养光洁的面上无情流逝,再也把握不住。
“你来了。”朱成璧的嗓音暗哑无力。
万明昱微微屈膝,轻启朱唇:“嫔妾长春宫容华万氏叩见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朱成璧缓缓支起身子,打量万明昱几眼,方接过竹息奉上的一盏安神茶:“皇上呢?”
“皇上与皇后都在万金阁,成嫔自小产后便一直昏睡着。”
朱成璧眸光微沉,只静静抿一口茶道:“你素来聪明,那你告诉哀家,成嫔小产,是天灾,还是**?”
“之前数日,成嫔一直胎动不安,皇后认为,安小仪与成嫔关系不睦,自成嫔有孕以来,安小仪圣眷优渥,或许才会导致成嫔忧思太过、患得患失。”万明昱从容不迫,娓娓道,“但是,皇后忘了一件事,安小仪有无盛宠,到底还是皇上说了算,皇后认为安小仪影响成嫔安胎,便是指责皇上偏私。所以,皇上虽然内心里为成嫔的孩子伤心,但到底也没有惩罚安小仪。”
朱成璧轻轻一嗤,柳眉一扬:“皇后当真这样看不惯安小仪?”
万明昱笑意清和,意味深长道:“是娴贵妃有意无意提及安小仪,皇后才会顺水推舟,不过也难怪,如果皇后不进言的话,只怕皇上为找台阶下,倒会先处罚安小仪。如今皇后话里话外指谪安小仪不明事理,倒让皇上下不了台,娴贵妃才真正聪明。”
朱成璧微一凝神,只挥了手让竹息与竹语下去,淡淡道:“哀家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万明昱有几分惊异,迟疑道:“太后娘娘与嫔妾做交易?”
朱成璧一记一记摩挲着手里的琥珀鼻烟壶,感受那繁复的雕花纹路,静静迫视着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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