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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嫔很有心思,否则也不会压得礼贵人失宠,只是她太过得意了,以为皇上帮她撑腰、不把德妃放在眼里,便也小瞧了本宫。”
剪秋冷冷一笑:“礼贵人与娘娘亲近,成嫔再怎么压制礼贵人,也得注意分寸,如今枕霞阁差到那种地步,竟让礼贵人跑来含章宫哭诉,看来成嫔的好时日也算要到头了,跟娘娘斗,成嫔棋差一招,只怕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恩宠加身,她自然会得意过头。更何况,就冲着她是皇后的人,本宫也万万容她不下。”朱宜修望向窗外空明如琉璃瓦一般的月光,在唇角绽开清浅的笑痕,“虽说‘擒贼先擒王’,但眼下,斩其臂膀、断其手足,方能真正把她逼上绝路。”
突然,瑶光殿外似有一阵聒噪,朱宜修正在奇怪,却是绘春毕恭毕敬却又匆匆引了朱柔则进来,朱宜修忙起身屈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朱柔则扶起朱宜修,温婉笑道:“本想悄悄进来吓一吓你,不料绘春弄出一些声响,倒让你发现了。”
朱宜修不露声色地吁了一口气,转眸望向绘春,佯装动怒道:“可见是不会做事的!”
朱柔则忙道:“好了,左不过绘春年龄还小,你也别怪她,今日我来看看予泽,也跟你好好说一会子话。”
朱宜修扶着朱柔则入座,又递过一盏高峰云雾,方含笑道:“皇上今日没有去长姐那里吗?”
“皇上去了永华宫。”见朱宜修面露惊异,朱柔则笑道,“德妃的性子收敛不少,是我让皇上去的。”
朱宜修淡淡一笑,心思却是转动如轮,朱柔则肯劝得玄凌去永华宫,必是在蓄意拉拢德妃了,饶是心里且惊且疑,面上却不肯露出分毫,朱宜修握着朱柔则的手,推心置腹道:“长姐肯这样最好不过,宜修之前还在担心,以德妃这样张狂自傲的脾性,怕是长姐与她要生出嫌隙了。”
朱柔则蓄着浅浅的笑意,只望着朱宜修腕上那一对碧澄澄的镯子道:“我毕竟是皇后,总不能整日里与其她妃嫔争风吃醋,闹得六宫不得安生,成嫔也劝我多多看一些史书,这几日我在看长孙皇后,她贤德良慧,堪为古往今来贤后的典范呢。”
朱宜修又惊又惧,极力按住心头涌动不止的思绪,忽的又似有什么被点透一般,只绵软地笑着:“长姐素来聪慧,只怕后世人口中,这贤后的典范就是你了。”
朱柔则笑意极暖,四下里望一望:“予泽已经睡了吗?”
朱宜修微露歉意:“泽儿身子弱,每日都睡得早些。”
朱柔则闻言,面上似有一丝迟疑泊着,仿佛化开了春雾一般的迷蒙:“当初你怀着予泽的时候,皇上与母后为立后一事吵成那样,是否影响了你安胎?”
朱宜修神色平静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内心里却涌起强烈的恨意与痛恶,她缓缓抬起手为朱柔则拢一拢耳畔的碎发,却觉得手臂如灌了铅似的沉重,但是,即便再沉重,却依旧是宁和笑道:“长姐不要多心,宜修本就身子弱,并非是因为立后一事。”朱宜修微笑合度,徐徐道,“皇上与长姐两情相悦,宜修也很高兴。”
朱柔则低低一叹:“我总觉得对不住你,怕你怨我。”
朱宜修拈着软罗帕子一点朱柔则的唇心,笑道:“从前在朱府,有什么好东西,长姐都会先让给我,长姐处处维护宜修,宜修心里感激,又怎会怨你?”
朱柔则闻言,方展颜笑道:“满宫里的人,唯有宜修你最与我亲密,我也最信任你。”
朱柔则离去后,朱宜修蓄着笑意的脸登时拉下来,一把抓过案上的玉轮便要掼到地上,想一想却又嗤的一笑,只拿来轻轻按着脸颊。
剪秋疑惑道:“娘娘笑什么?”
“本宫既是在笑皇后可怜,贵为国母还要巴巴地跑来试探我,也是在笑我自己可怜,人前那样温婉贤淑的娴贵妃,人后却是一副大发脾气的丑恶嘴脸。”朱宜修执着一面青鸾纹镜,细细查看自己,“倒不如拿着玉轮按一按脸颊,方才装得那样辛苦,只怕几年下去,除了微笑,本宫会不记得旁的神情是何种模样了。”
剪秋微一凝神,只道:“皇后再这样下去,迟早会镇住贤妃与德妃,到时候可就难对付了。”
“皇后不笨,只是心思单纯,只怕几年历练下来会大有长进。”剪秋小心觑着朱宜修凝重的神色,低低道,“娘娘可有什么法子?”
“荣宠、美貌、才情,她样样俱占,自然不需要多费什么心思。”朱宜修望向窗外,清风拂过,婆娑的树影剪落一地破碎的月光,如明镜,如玉璧,“皇后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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