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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收为己用?”
恩嫔啜一口那碧绿色的茶汤,莞尔一笑:“她先是招惹了祝修仪,又是惹恼了潘才人,风头太盛,若是我堂而皇之要了过来,承光宫该怎么看?”恩嫔起身从身边的金丝楠木的漆盒里抓过一把香料,缓缓撒入青花乳足香炉,一缕缕甜橙的幽香便从朵朵绽放的花蕊中散开,如花苞绽放,轻盈似逐风的蝴蝶,“何况,她来自永州崆金洞,这趟浑水,我自然是不会趟的。”
恩嫔接过芷兰奉上的软罗帕子揩一揩手:“我什么都不要做,毕竟眼下是风口浪尖之时,做得多了,反而惹德阳殿那位怀疑。我虽是身份低微,但汾儿毕竟养在昀昭殿,和妃的家世胜过琳妃一头,汾儿也并非全无继位的可能,我跟和妃虽然看得开,但难保不会有人从旁撺掇,更何况,存心闹事的人也不少。所以,我越是清心寡欲,越是低调行事,汾儿,就能多一份平安的保障。”
关雎宫,深夜,寝殿内唯有几点昏暗的烛光摇曳,病榻上的弈澹缓缓睁开眼睛,朦胧间,却见一个装扮素净的女子伏在床头,似乎沉沉入睡。
“移光?”弈澹试探着唤道,“移光?”
那名女子猛地惊醒,发觉自己刚刚睡了过去,慌忙下跪叩首:“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弈澹有些迟疑,凝眸细看,见这名女子眉清目秀,不觉安慰道:“无妨,你是?”
女子暗暗松了口气,垂了眸子恭敬道:“奴婢芸心,是御膳房的宫女,因为关雎宫小厨房的几名宫女染了时疫,所以御膳房指了奴婢过来侍奉。”
弈澹点一点头道:“舒贵妃睡了么?”
“是的,今晚是奴婢守夜。”芸心浅浅一笑,“皇上渴了吗?奴婢去倒水。”
“你这件衣服,似乎有些眼熟。”弈澹眉心微蹙,思索着道。
芸心慌忙跪下:“皇上明鉴,前几日六殿下高烧不退,是奴婢侍奉在侧,六殿下烧得糊涂,撕坏了奴婢的衣服。因为关雎宫刚刚烧过一批衣物,奴婢无衣可换,是而,舒贵妃娘娘将她从前的衣服赏给了奴婢,奴婢自知僭越,但舒贵妃娘娘……”
“朕明白。”弈澹轻轻颔首,“朕不会怪罪你,只是,你看起来,跟当年的舒贵妃倒有两分相似……”
次日清晨,朱成璧早早便醒了过来,唤了竹息伺候着梳洗。竹息手巧,拢发、箍发、盘发,条条理理是一丝不苟,梳的望仙九鬟髻也是鬟鬟有致、分毫不乱。
待竹息取了内务府新打造的珍珠祥云花钿为朱成璧细细贴上,竹语又端了兑好海棠花汁子的热水上来,浮着几片柔软的花瓣,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朱成璧将双手反复浸润几次,直到指关节都红润起来,方才接过竹息递过的纱罗帕子揩手,又取过一套缠丝东海明玉的掐金护甲带了,方才举目对镜,只见双鱼星纹镜中的女子风华正茂、雍容华贵,后宫那些年轻艳丽的单薄女子自是远远不能及的。
虽说十二年的宫廷历练,朱成璧的高华气度已是卓然不群,但如今皇帝病重,也只有锐意于装扮华丽大气,才能镇得住一众妃嫔、朝臣,叫人俯首帖耳、惟命是从。
朱成璧由着竹息取过五六支步摇一支支试着,懒懒道:“你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竹息一怔,忙陪笑道:“奴婢一早听说了一件事,揣度着娘娘可能听了生气,故而一直在思量着……”
“想说什么便说,即便本宫真生气,也不会怪罪于你。”
竹息慌忙答了声是,踌躇道:“是关雎宫,今早皇上封了一名宫女刘氏芸心为更衣。”
朱成璧一楞:“什么?”
竹息静静道:“听闻这刘更衣是御膳房拨入关雎宫伺候的,清秀尔雅,又因着侍奉勤谨,故而得了皇上的赏识。”
朱成璧嗤了一声道:“很好,这种时候,还能被封为更衣,还是在关雎宫里,刘氏真是好大的福气!”朱成璧面带怒色,腻烦道,“闵琼萝是做什么的!这样的人也能拨到关雎宫里伺候?”
竹息闻言忙柔声劝慰道:“这阵子御膳房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想必闵尚食也是没能看出那刘更衣的心胸。娘娘不必烦心,奴婢自会去问问清楚,只是现下,那位新晋的更衣还住在关雎宫的偏殿连理阁呢!”
朱成璧揉一揉眉心:“关雎宫仍然隔离着,眼下若要迁出去也是麻烦,这便也罢了。六宫妃嫔怎么说?”
竹息道:“只听闻那位潘才人甚是得色,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扫了舒贵妃的脸面,只是,听闻刘氏晋封一事,也是舒贵妃劝说的呢!”
朱成璧摇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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