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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纯粹的巧合,好害怕这是皇后设下的圈套,想要臣妾与汾儿的性命。”
弈澹大惊失色,紧紧握住恩嫔的双手:“你说什么,皇后让你去参加夜宴?”
殿外,星星点点的雨丝坠落,夜色朦胧,经由雨点稀稀疏疏一落,便织起一层一层飘渺而辽远的雨幕,恍惚间,廊下有丝履薄薄的声音涌起,伴着环佩叮鸣之声渐渐靠近。
锦华纹饰的帘幔卷起,苏贵嫔盈盈走进,灵兽呈祥绣锦的珠绫帘子层层挑开,她着一袭月清绣百合颀枝的千水裙款款而来,本就淡淡的面容更是沉静若水,似有寒雾弥漫,发鬓的缠丝玛瑙挑孔雀羽步摇垂下的渤海玉明珠纹丝不动,随着她的行进,划过一道若有若无的碧色锋芒。
“皇上万安,琳妃娘娘、宜妃娘娘、和妃娘娘万安!”苏贵嫔微微屈膝、行礼如仪。
“你身子不好,不必拘于礼数。”弈澹轻轻招手,示意她落座,一边的竹语忙奉上一盏热茶。
苏贵嫔轻轻一笑:“听闻四殿下与六殿下出了事,所以臣妾无论如何,一定要过来看看,刚刚在殿外遇到了木棉,听闻两位殿下没事,臣妾才放了心。”苏贵嫔眸光微沉,语调哀伤,“当年,七殿下就是在臣妾怀里……他还那样小……”
弈澹闻言大恸,紧紧握住了拳头,片刻后才冷冷道:“恩嫔,你方才所说,凌薇让你去重华殿,可是奉了皇后的旨意?”
芷兰原本陪着恩嫔一同跪在地上,见恩嫔此时啜泣不已,再度叩首,恳切道:“皇上,千真万确,凌薇姑姑说,如果小主身子无恙,便最好是出席夜宴。”
弈澹大怒,眼中的狠烈之色愈发浓郁,狠狠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将凌薇投入慎行司,给朕好好审问,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宜妃悠悠道:“臣妾心里有疑惑,皇后既然敢对四殿下与六殿下动手,那么焉知当初的五殿下与七殿下,甚至还有二殿下,会不会……”
鹤顶双花蟠枝烛台上的花烛静静垂下红泪,光雾氤氲,殿中恍若沉溺在幽幽深海一般寂寂无声,侧耳细听,窗外的雨滴滴滴答答,似那暮鼓晨钟一般,沉沉落在每个人心底,弈澹的面容微微扭曲,半边脸庞对着烛台,只觉得光晕投照,越发显得阴鸷而生冷。
苏贵嫔俯身下跪,语调哀戚:“臣妾无能,没能保住七殿下,也没能留住秦贵人。臣妾病愈以来,也听闻七殿下早夭与玉厄夫人有关,眼下玉厄夫人已死,想必是没有对证了,但是皇上细想,玉厄夫人与皇后同气连枝,玉厄夫人所作所为,皇后当真是毫不知晓吗?”
和妃银牙错咬,一字一顿道:“苏妹妹,眼下已经不是皇后知不知晓的问题,而是玉厄夫人害死泞儿与七殿下,是否是皇后授意的问题,妹妹为七殿下伤心,也不能错了逻辑,若是生生疏漏了皇后的罪孽,日后岂非让更多的皇子来为今日的疏忽承担?”
朱成璧唯一迟滞,思虑着道:“但是博陵侯死后,玉厄夫人被禁足,皇后也并未置之一词。”
和妃忙道:“琳姐姐,玉厄夫人自身难保,皇后又怎会趟进这趟浑水?姐姐细想,玉厄夫人死后,皇后声称身子不爽,只将一应事宜交由姐姐打理,姐姐可知是为何?”和妃唇角一勾,冷冷道,“自然,撇清与玉厄夫人的关系是一说,利用姐姐除去玉厄夫人又是另外一说,娘娘身边的竹息本来待嫁阁中,又是谁害死了萧竹筠?”
竹息闻言一愣,眼角已经熊熊燃起烈火,和妃顿一顿道:“娘娘知理知情,自然明白,玉厄夫人既能出手害死萧竹筠,从前必定做过比这更为不堪之事,昔日密贵嫔小产、四殿下中毒她都脱不了干系,所以借由姐姐的摄六宫之权查办下去,是必定不能让玉厄夫人于法网外逍遥的!”
朱成璧倒吸一口凉气,诧异道:“你的意思是,玉厄夫人一死,皇后便是装病,是坐等本宫查办玉厄夫人吗?”
和妃的面容沉静淡然若聚雪凝霜,隐隐可见寒气弥漫:“姐姐最是秉公执法,自然也能遂了皇后的心愿,而皇后也能趁机把所有的名头按在玉厄夫人头上,况且,玉厄夫人素来深以姐姐与舒贵妃为恨,为除去姐姐与舒贵妃,自然不愿意连累皇后以失去压制的力量。”
弈澹一震,将目光投向朱成璧,喃喃道:“是了,当初是朕让你去宓秀宫劝说玉厄夫人写信给博陵侯,她日后心思回转,自然是更为嫉恨,怎肯供出幕后主使。”
朱成璧心头一动,已然明了弈澹几乎已经是认定皇后就是幕后主谋,忙压住唇边的冷刻笑意,道:“臣妾奉命赐死玉厄夫人,玉厄夫人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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