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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必为之自责。”朱成璧垂眸片刻,含了一丝泪意,“今日之事要怪便只能怪臣妾,臣妾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夺去,竟然无力夺回。”
弈澹却只是摇头:“如何能怪你,朕听真宁说起,你为了保护孩子,自己的小腿也被划伤了。”
朱成璧端过竹语奉上的参汤,柔声劝说道:“臣妾已经加强了昀昭殿的守卫,必然护得九殿下周全,不致再有任何闪失。皇上虽然难过,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皇上这几日本就身子不济。”语毕,朱成璧轻轻舀了一勺子参汤递到弈澹嘴边,“参汤养身暖胃,方才外面风大,皇上一路过来想也着了寒。”
竹语轻轻道:“参汤还是四殿下特意嘱咐了小厨房熬的。”
弈澹闻言终是暖暖一笑,饮一口参汤,赞许道:“淩儿确实孝顺。”转眸见郑姑姑默默立在朱成璧身侧,不由道,“这便是你那位远房姑姑了么?”
郑姑姑忙屈膝请安:“民妇郑氏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弈澹点一点头,接过参汤暖着双手道:“姑姑是哪里人?”
郑姑姑微微一笑:“民妇是山东济州人氏。”
“济州?”弈澹一愣,继而打量郑姑姑两眼,语调放了柔缓,透出一丝温馨来,“朕的母亲昭慧太后也是济州人氏。”
郑姑姑轻轻颔首,极温厚地笑道:“民妇小的时候倒是与昭慧太后有过一面之缘,虽是缘分浅,但太后是极好的人。”语毕,她眉心微蹙,低低道,“只是太后竟去得那样早,真是叫人惋惜。后来太后身边两位陪嫁的姑姑回了济州,原本是预备回府继续伺候着老爷与夫人的,谁料不知怎的得罪了什么人,竟先后遭到不测。”
弈澹闻言不由咦了一声,追问道:“遭到不测?”
郑姑姑忙下跪,迟疑道:“民妇只是听说是遭到暗杀,但是后来老爷与夫人也不曾追究此事,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
弈澹微微愣住,阴云慢慢在脸上弥漫开来,朱成璧忙责备地看着郑姑姑道:“姑姑怎的好端端又说起这件事情了。”
弈澹放下手中的参汤,用大拇指一点一点揉着眉心:“你也曾听姑姑说起过吗?”
朱成璧忙道:“臣妾是听过,但这件事毕竟年代久远,想来也是无从考证的,更何况也未必是得罪什么人,可能会是劫匪所为呢?”
弈澹微微思索,摇一摇头道:“两位姑姑长年在宫里侍奉,哪有那么凑巧刚刚回了济州就被劫匪盯上?”
朱成璧一惊:“皇上的意思是,两位姑姑是得罪了宫里的什么人?可是,彼时昭慧太后薨逝,皇上由太后,也就是当时的淑妃抚育,淑妃素来得先帝宠爱,居然有人敢触怒淑妃来对两位姑姑下手吗?”朱成璧沉思片刻,越发的疑惑,“但是事后淑妃似乎也不曾追究啊。”
郑姑姑忙道:“事后,老爷和夫人只是匆匆掩盖了此事,知府老爷也没有追究。”
朱成璧小心地觑着弈澹,见他的神色越发的不好起来,心中的思索转动如轮,淑妃既然收养了皇八子,那么留下昭慧太后的两位陪嫁姑姑在身边照料岂不更好?既然匆匆遣了她们回去,对她们横遭不测又置若罔闻,实在难以解释。撇开淑妃的权势不说,昭慧太后既然愿意把亲生的儿子交予淑妃抚育,便也足够说明昭慧太后对其的信任,既然淑妃对昭慧太后的陪嫁置之不理,除非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昭慧太后并非心甘情愿或者是迫于形势才将皇八子交由淑妃抚育,而当时膝下无子、盛宠不衰的淑妃急于与手握大权的荣贵妃相抗衡,最好的办法就是手持太子人选。
朱成璧轻轻吐气,眸光微沉,赐死玉厄夫人那晚,林若瑄曾说过一句话,便是这一句,成了揭开尘封多年的真相的有力一击。
“她的姑母,为了夺得皇上的抚养权,连那一位都敢下手,姑侄一系,果真叫人刮目相看。”
之后的多少个夜晚,自己揣摩着这句话的含义,直到惊觉东方的晨光喷薄而出。德阳殿的夜那么漫长,长得自己总是数不尽滴漏的声响;德阳殿的夜又那么短暂,一寸一寸的时光从指边打个转儿,转而便消逝在殿外的青石台上。
直到有一日,自己陡然察觉了闵琼萝的秘密,她那冰冷的目光在颐宁宫殷红如血的宫墙上猛地一刮,如多年压抑的仇恨在一瞬间的陡然喷发。
若是发觉了一点蛛丝马迹,顺着挖掘下去,总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原来,闵琼萝的母亲张氏曾是御膳房的司膳,而郑姑姑则是太医院的医女,二人从小便入了宫,有着非常好的交情。当年淑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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