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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斗转星移,关雎宫内情意绵绵、温情款款,到底也抵不过含章宫的寒意阵阵、泪水涟涟,这世上的人,能情投意合的本就不多,可笑的是,能厮守一生的却又更少,家世门第、阴差阳错,往往是一念之间,可能带来的是一生的悲剧、掩埋了一段又一段不愿触碰的回忆,即便是这样,时光的无情却总像那一把锋利的刀,精准狠辣地割过去,沉疴翻动,最疼的画面、最后悔的记忆,又有谁能抵抗得了呢?
注:审食其:审食其(?-前177年),是刘邦的同乡,沛县人。以舍人身份照顾刘邦的妻子儿女,与吕雉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后被封为辟阳侯,因得幸与吕后,被汉惠帝发现,想要诛杀之。但其朋友帮助他躲过一劫。吕后死后,诸吕被杀,淮南王刘长伺机杀了他。
第七章 暮去朝来颜色故(1)
暮去朝来颜色故(1)
姜氏到底是死在了慎行司里,即便舒贵妃心生不忍、数次劝皇帝留她一条性命。然而,对于姜敏仪来说,她自是不愿意往后的日子里一直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自居,姜氏的脾性,跟玉厄夫人是有些像的,相比于琳妃的聪慧狡黠,玉厄夫人颇不愿意按下尊贵的身份去迎合后宫的第一宠妃,在她眼里,自己出身世家,又何必对摆夷女子屈尊相就呢?
只可惜,弈澹眼里最不喜与舒贵妃为敌的妃嫔,之前的祝修仪,因着舒贵妃入宫带着一众宫人在乾元殿前哭谏,封宫至今,到底还是没能放出来,玉厄夫人虽然还不算失宠,但皇帝对她的冷淡却逐渐是清晰可见的了。
如果要说有什么事情比之姜氏的死更能吸引后宫诸人的眼球,莫过于长信宫的韩容华有了身孕,循例便晋为从三品的婕妤,韩婕妤晋封那一日,正好也是密贵嫔醒转之时,长信宫的风头大热、门庭若市更显得兰林殿寂寞冷清、门可罗雀。
这一日,却是晴光艳好,连着太后凤体有了起色,弈澹也颇有兴致,遂安排了在太液池长芳洲上的菊湖云影殿开宴欢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长芳洲几乎被叠叠重重的荷花所环绕,所谓开花十丈藕如船,倒真真是应景的。
菊湖云影殿里,玉环鸣佩、胭脂重香、珠翠华服、言笑晏晏,一点也看不出曾经的勾心斗角、冷语风言,太后半倚半靠在粟玉软垫之上,正执着皇帝的手笑着说着什么,皇后在一旁细细倾听,适时奉上一盏莲子粟米粥,这是以那晨起莲叶上的露水文火熬制而成,又别出心裁地以莲叶作碗,望之清心开胃、生津止渴,太后笑道:“这倒别致,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皇后轻轻笑道:“母后不笑话儿臣笨拙就是了,莲子跟粟米虽是普通,好的是那寓意。”皇后微微一笑,素手调羹,“莲叶与莲子本就是亲如母子,如今莲叶作碗,盈盈托起这莲子粥,可不是怜子之心吗?”
太后闻言,愈加欢喜,皇帝本非她亲生儿子,只不过昭慧太后薨逝,她才得以抚养其子,虽说亲娘不及养娘大,虽说皇帝对自己一向极为孝顺,因着舒贵妃入宫,母子却几成反目,如今眼见母子关系日渐缓和,太后自然是欣喜的。
弈澹也微微笑道:“皇后有心了。”虽有些疏离,但到底是密贵嫔出事后头一回这么对皇后说话,皇后闻言无比欢欣,越发殷勤起来。
朱成璧冷冷看着这一幕,抑制住唇边的冷笑,转首对和妃笑道:“妹妹,这道莲蓉牡丹酥真是不错的。”
今日的韩婕妤无疑是宴席的主角,位次仅在舒贵妃之下,连玉厄夫人都被排到了后头,玉厄夫人眼见皇后忙着跟太后嘘寒问暖,只管低头闷闷地饮酒,直到保养光洁的脸上浮出一抹不相称的潮红,宜妃对韩婕妤的恩宠也颇为不满,低低跟琳妃说道:“密贵嫔也就罢了,好歹人家世家出身,韩婕妤不过是中等世家,竟也做到了婕妤。”
韩雅洁姿色甚美,今日的一身盘金双蝶祥云千水裙更衬得她几分楚楚、娇然于众人,太后破格赏下的鎏金掐丝飘翠芙蓉步摇垂下拇指大的明珠累累而动,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更显得她如今备受爱宠的地位。
朱成璧轻嗤道:“姐姐笑话了,韩婕妤最会体察人心,又生的倾国倾城之貌,如何不得宠呢?”
宜妃笑得掌不住嘴:“妹妹太过抬举她了,韩婕妤位高不错,得宠却是另一说,现放着舒贵妃呢?即便她有着身孕又如何?皇帝可没有天天去长信宫瞧她。”
朱成璧眸光微转:“舒贵妃是什么人物,韩婕妤哪能与之相较,不过,排去舒贵妃不论,余下的妃嫔里,终究她是独占鳌头。”
目光流转,密贵嫔虽然还是一身的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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