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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要回军中,月娘身子极弱,自不必说。六郎夫妻过了节,便要去临安。二郎性子懦弱,不能独立,没得让娘操心。七郎,……太过散漫,不能作为,便是读书,怕也难有出息。所幸个性宽厚,容娘嫁与他,也不至受委屈。”
此话一出,便如一个惊天暴雷,将堂中众人炸得不知所措。
姑且不论守中回营。容娘,与七郎?
两位夫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守礼眸子猛地一张,辩驳道:“大哥如何胡乱拉扯,七郎……。”他心中焦急,话便脱口而出,“也需他二人相称才是!”
邓氏垂首。那边老夫人看见,很是气恼守礼的不知节制,正要出言,守中却道:“七郎是差些,奈何家中无人掌事,我不放心,也只好如此了。”
此话一出,却是承认守平反不如容娘?邓氏诧异的打量了一回守中,不想这个朝廷为之沸腾的武将,竟然如此看重容娘,且毫无私心!自己的亲弟弟,一个郎君,竟然不如一个小娘子么?她不由得侧脸去看两位夫人的反应。
夫人脸上哀伤,颇为不忍。怕是,对守礼与容娘的私情有所了解吧。老夫人,反神态慎重,沉思凝想,过得一时,开口道:“怕是容娘不依,她那性子执拗,不好说服。”
徐夫人不由一惊,道:“娘!”
“婆婆!”守礼身子前倾,声音无比紧张。
“从来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都是听长辈的。”大郎守中不以为意。
老夫人却朝邓氏道:“六郎坐了半日的车,很是疲劳,你陪他早些回去歇息吧!”
守礼还待要说,守中凌厉的眼神看了过来:“六郎,你身为朝官,
正要学些为人处世。我瞧你行事当断不断,累人累己!”
守礼听到“当断不断”四字,心中一震,便如开了一道天窗一般,灵台蓦地清明。他一直认为,阻隔在自己与容娘之间的是这无常的世事,虽悔却无从怨处。原来自己的犹疑不定才是两人鹊桥两隔的源头!若是当初……。
没有当初!
身边有淡淡的馨香袭来,那是邓三娘,他的妻,他的妇人,纵使他不愿碰她,也笑颜温润关怀依旧的娘子。
守礼心中有一根细细的线,本就绷得太紧,如今“啪”的一声,竟然挣断了!
两位夫人眼看着守礼两人一前一后离去,前面是守礼,行走间恍惚失神;后面是邓三娘,亦步亦趋,紧跟守礼的步伐,既不太近也不太远。
徐夫人那憔悴的脸上满是担心,老夫人摇了摇头,安慰她道:“邓三娘实是一个聪慧人呢,六郎向来明理,早晚醒悟过来。”
守中瞧了瞧徐夫人,她的眼角皱纹细密如雨,两鬓竟然霜白。堪堪不惑之年,竟然形容枯槁,貌若老媪。若非常年停辛伫苦,忧心操劳,必不致此。纵然守中向来是一念向前,不容自己他顾的人,在自己未老先衰的娘亲面前,也不由得心中一酸,
“娘,六郎既少,更事未多。待他自去官场上闯得几回,以他的心性,又有邓仆射的提点,必然早晓事理。娘实不必操心太甚!”
两位夫人皆点头称是。徐夫人因想起容娘未用晚饭,便打发春杏去厨房嘱咐卫大娘送些稀粥过去。吩咐完春杏,她终究不放心,起身亲自去瞧容娘。
老夫人说了这许久的话,有些疲惫,两眼恹恹,便有些渴睡。不料白日里容娘呕吐之事突然浮上心头,她不由抬眼问道:“大郎,容娘真个将那张家畜生的耳朵咬了?”
守中正自出神,闻听此言,弯嘴一笑,道:“确是!”
“可有被辱?”老夫人试探着问道。
徐守中微微一笑,肩背往后一靠,很是放松。“不曾!”他不由想起张炳才那半只残耳,那参差不齐的齿痕,十分明显。这小娘子,倒有些狠心!若是被辱,怕得拼了命去吧。
老夫人重又耷拉了眼皮,嘟噜道:“秋菊经霜反更艳。大郎,咱家,也是要有个能撑得起事的人呢。”
六郎不同,他要从仕,身后须得有人。七郎……?老夫人瞧了瞧起身离去的大郎,挺拔如松,在这无边夜色中,却又有些孤寂。
守中大步回房。房中烛火通明,靖哥儿正在**榻前承欢,张氏斜斜倚着,看靖哥儿摆弄手中玩意。
婢女看见守中进来,忙抱了靖哥儿欲走。不料靖哥儿见了他爹,欢喜不已,两只胖乎乎的手伸了出来,口中含糊喊道:“大,大!”
守中蹙眉,喝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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