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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冽从善如流。
仇猎只是微笑地陪在晓冽身侧。母亲眼里的嘉许,他看见了。他更感谢父母亲没有所谓门户之见,上来辟头盖脸先盘问祖宗十八代。
“外头热,阿弟你快领晓冽进屋喝些冷饮。”仇父温和地说。
“是,父亲。”仇猎领命。家人,什么也不问,已先接受了他带回来的晓冽。
“别急着走,就在家吃午饭罢。你大哥陪安洁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来。”仇母在两人转身时交代。
“遵命,母亲大人。”
望着儿子和晓冽在阳光下相偕而去的背影,仇母微笑叹息。“这只野猢狲,终于肯走出来了。”
仇父执起仇母的手,亲吻一下。“你可以放心了罢?”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再长大独立,我亦是不放心的。”仇母嗔怪似地说。他们被打成走资派,送往乡间劳动改造,两个孩子的童年,并不快活,她总觉得欠疚,希望他们成年后能幸福。
“儿孙自有儿孙福,阿大和阿弟晓得怎样争取和构筑属于自己的幸福。”仇父以拇指轻抚妻子的手背。十年的乡间生活,令妻子这双作学问的手,粗糙干枯。往后,再怎样保养,也恢复不到初初相识时的珠圆玉润。“我们只需客观地,适时推一把。”
“我省得。”仇母反手握住仇父的手。
凉棚下,两老执手相偎,身后,两个人并一个影儿。
仇猎领晓冽在自家深长迂回的走廓里左转右折,对方向感极差的晓冽在转过两个弯角后,已不辨东西南北。
仇猎看见她咬住下唇竭力想要记住路线的苦恼样子,压低声音向她透露。
“我少时从乡下随父母到这座大宅,也足足用了个多月,才将里外路线摸清。后来我也极少回家来住,规矩太多。卧室离厨房足足有一百米远,半夜起来想偷吃东西都要穿厅过廊。”
“我总算晓得刘姥姥何以会在大观园里头迷路了。”晓冽暗暗嘀咕。
“放心,我在。”仇猎紧紧握着晓冽的手。
晓冽回以无条件信任微笑。
停在一扇门边,仇猎推开门。“进来吧。”
晓冽踏进一片充满海洋气息的空间,雕花木框的落地长窗前半挑着海蓝色棉质窗帘,与卧室相连的开放式起居间地板上,铺着土尔其手织海蓝提花地毯,看起来造型别致的概念沙发旁立着新铁艺书架,与卧室里深蓝色的床上用品相映。
整间卧室干净得似样品房般一尘不染,与晓冽在仇猎公寓看见的凌乱景象大相径庭。“要保持这种清洁度,得花多少功夫啊?”
“这是我不爱回家住的第二个原因。”仇猎耸肩,“小时候野惯了,突然教我收骨头当阔少爷,弗如教我重新投胎。”
晓冽笑。“身在福中不知福。”然后吐舌扮鬼脸。
仇猎承认。“家母总觉得因为他们而令我们童年颇多不快,想多多弥补我们。”
“母亲们都一样。”晓冽想到妈妈,很是同意,“你应该多多回来陪伴她。”
两人对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多么遗憾的事。
仇猎笑了笑,这话,旁人决不会直截了当对他说,只得晓冽,如此直言不讳。
是因为,她并不晓得属于他的那段往事罢?
也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直接击中他的盲点。
“谢谢你,晓冽。”他发自肺腑地向她致谢。
“啊?谢什么?”晓冽立刻顾左右而言他,“我的维尼记事本呢?”
“呵呵。”仇猎低笑,将晓冽按坐在沙发里,顺势在她额角落下一吻,“等一下,我去找找看,不知那只小熊躲哪里去了。”
随手将晓冽的大背包放在床上,仇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令晓冽念念不忘的笔记本。
返回晓冽身边,仇猎将小小记事本递给晓冽。
晓冽接过,几乎要亲吻封面上憨憨的维尼。
“以后不要再把它丢了。”仇猎失笑。
“谢谢。”晓冽由衷感谢。这本密密麻麻写满了各色灵感的记事本,已陪伴她三年多了,如果真的找不回来,她会伤心长久。
“你很恋旧。”仇猎在晓冽身边坐下,拥着晓冽的肩膀,难以想象她会在里杀人不眨眼。
“少时看卫斯理,他说器物用得久了,聚集了许多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人心思念,便会成精,我很认同。这上,有我的感情依附,总是舍不得。”晓冽'炫'舒'书'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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