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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仁。”晓冽不是不意外的,竟然是前度刘郎。
真是造化弄人,偌大都市,想遇见的人,未必如愿以偿;不想遇到的,却碰个正着。
微微颔首,晓冽不知道要说什么,你好?幸会?
晓冽垂眼吃冰淇淋,希望前男友够识趣,自行离去。
只是该人不识趣至极,非但没有离开之意,还在晓冽身边坐下,大有攀谈叙旧架势。
“很久不见,你过得好吗?”看她穿一款如烟般淡雅的蓝色真丝短袖上衣,一条宽大黑色重磅丝麻混纺长裤,赤脚踩在沙滩上,一双黑色凉鞋静静地搁在一旁,素面朝天,短发齐耳,十分清爽悠闲模样。教人看了,觉得心中'炫'舒'书'服'网'。
“托赖,一切均好。”晓冽其实想一脚将此人踹开,可是风景抵好,她不想因此人坏了心情,煞了风景。
“晓冽,你还怪我吗?当年是我不好,贪图快活,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偏偏此人不懂察颜观色,自作多情,似蚊虫般喋喋不休。
晓冽不禁想起仇猎。一样大约三十出头年纪,一样穿西装,一样站出来见人,仇猎多么从容不迫,淡定自持,挥洒自如;眼前这个,则似蒸走样的面偶,又搁得久了,霉变发馊。
果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当初自己不晓得是否猪油蒙心,还打算同此人天长地久一辈子。
这样一个言语乏味又不懂适可而止的男人!
“沈达仁!”一声中气十足,威风八面的断喝,简直有张飞喝断当阳桥的气势。
晓冽只觉一阵醺风袭来,一名穿范思哲二线品牌韦尚时紧身花俏连身裙的女子已花蝴蝶般扑来,横眉竖目,满脸生寒,胖乎乎、肉扑扑的富贵手直直点往沈某脑门。
“我不过同姐妹淘多聊几句,你便跑到外头来勾搭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说,你把我放在哪里?!”
“我没有。”沈某肥脸上肌肉抖动,急赤白脸分辩,“我出来透气,是她跑来找我攀谈。老婆,我没有勾搭她。她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我哪会这么没眼光?”
“是吗?”一身鸦片香水味的女子媚眼往晓冽身上转了一圈,狐疑地问。
晓冽啼笑皆非,这等恶俗无比的戏码竟活生生在她人生里上演,也真有人可以这样恬不知耻地黑白讲。
只是晓冽懒得多费口舌辩解,又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充当众人焦点。傍晚沙滩上人虽不多,但出来约会散步的情侣也不在少数。
三十六计,走为上!晓冽吃掉最后一口冰淇淋,拎起凉鞋,起身走人。
身后传来沈某夫妻二人的争执。
晓冽只管前行,惟一遗憾是如此良辰美景,被那一对搅和了。
走出好远,人迹光影渐疏,晓冽蓦然蹲下身来,双手抱膝,将头埋进双臂间。
仇猎自圣娜达卢走出来,沿着沙滩,缓缓散步。
Alex比他去墨西哥前所见的更形忧郁倦怠,象逐渐失去生气的天使。酒保悄悄告诉仇猎,老板在旧日挚爱与新生恋情间挣扎,所以愈形疏淡。
旁观者清罢,仇猎想。可是,感情的事,除非当事者自己看开、放下,否则,没有人能帮得上忙。
然后,仇猎目睹拈酸喝醋的活剧。
顶顶意外的是,听任泼妇叫嚣的女子,竟是——晓冽。
她的身影,他决不会错认,有些荏弱,却似生在疾风里的劲草。
虽然,离得颇有点距离,仇猎也能感受到她此刻通身散发的疏懒孤绝气息。
她是懒得理论罢?仇猎不知为何,心中有这样的笃定。也深知,这时候,她必是不想有人上前替她出头的。
果然,仇猎看到晓冽慢条斯理站起身,缓缓走开。那样淡定自若,让人激赏。
可是,想起她“越是处在汹涌人潮中,灵魂愈显得冷清”的淡淡箴言,仇猎又不免觉得怜惜。似她这样年纪女子,正应该享受人生的美好,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知那背后有怎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
仇猎随在晓冽身后,隔开三五米远距离,陪她前行。
她不知道也无所谓,至少有他伴在她身后,行行复行行。
突然,晓冽停下脚步,蹲下身来。
看见晓冽蹲在沙滩上,肩膀微微耸动。仇猎太息,总教人不放心呵。身体不好,警觉性差,丢三落四,现在又一个人跑到偏僻海滩。而且——那个姿势,象受了伤的小动物,找到无人处,蜷缩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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