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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立宏又吸了口烟,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那还是八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是河堰乡的分管组织党委委员,县里要提拔一个组织部副部长,市干部处的孙处长下来考察,孙处长退休都五年了吧?”他看了看张云生,张云生点了点头感慨地说:“是啊,老孙现在享福喽。”
易立宏接着说:“当时一同考察的还有其他乡镇县行局的其他干部,我也是其中一人,说实在的,当时我并没什么优势,人也很年轻才三十六七,跟学之差不多吧。虽然是例行考察,我还是蛮激动的,毕竟领导把我列入考察行列,也是对我莫大的鼓励,八九年说实在的干部们都还清贫,可我咬牙买了盒市面最贵的烟三五牌,花了我整整十二元!我自己本身也吸烟的,可一直吸一元三角的莲花牌,呵呵,现在市面都没了这种烟了。一同考察的六七个人都坐在县组织部办公室,一个一个轮着进去,我排在最后,说实在的那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忐忑不安啊。好容易轮到了我,一进门,虽然只有孙处长和两个其他考察人员,我却慌了手脚,强自镇定着情绪想来个处事不惊、荣辱不宠,可在掏烟时还是出了差错,把自己抽的莲花牌摸了出来。”
听到这里,李学之也不禁露出了理解的微笑,张云生更是哈哈笑出了声。易立宏倒是泰然,说:“那我得赶紧换啊,一只手捏着莲花牌,另一只手就在身上到处摸,三五烟摸出来了,汗也出来了,可那烟还没开封,就现又开封,我偷眼看了看,孙处长沉着脸抿着嘴没表情,旁边那两个人虽然没笑,可眼神里尽是笑,要不是忌惮考察工作的神圣性,我只怕他们会笑翻天。好容易把烟拿了出来,就先敬孙处长,可我又猛然想起孙处长不抽烟的,可递出的烟总不能收回去吧,孙处长说全市都晓得我不抽烟你还敬什么烟?我连忙说我知道您不抽烟,可我还是要敬您。他不接,我就把烟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再分别敬了其他两人。半月后,我懵懵懂懂就任命了县组织部副部长。”
张云生笑着说:“但是任命一出,很多人都不解了,怎么老易就上去了呢?当时县里没什么人看好老易的。只知道市里的孙处长对老易考察后评价相当高,县委也就做了任命老易的决定。”
易立宏缅怀地说:“等后来老孙退休了,我去他家看望他时,不禁问起了当年的事,老孙笑着告诉我,就是当时敬烟敬得好,前面几个人都晓得老孙不抽烟,就没敬烟,只有我一个人敬了,老孙认为我心里有眼里领导。如此而已!”
张云生笑着对李学之说:“其实不是区区一根烟决定了一个人的政治命运,大家工作表现能力都差不多,当然是心里有领导的人上喽!当年跟老易一起被考察的人不到如今都还没上。”
易立宏瞅了瞅李学之,微笑着说:“呵呵,说了半天烟,其实就是说做人了,我是比较随和小翼(小翼就是小心翼翼)的人,才得了这样的便宜”
李学之听完后才知道竟是个黑色幽默,说实在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却被易立宏之流当做了经典,看来这易部长提拔干部也就是这样的原则了……心里眼里有领导的就上!看来这易部长要教人怎么圆滑为人了。他摇着头笑着说:“听得我心里也直着急呀!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看来我也得打开眼睛行事了。”
张易都是精明人,怎么听不出话中意思,张云生眼睛一瞬,易立宏话题一转,笑着说:“听老张说,学之去省城给棉麻公司解决了大问题啊!不但挽回了储备棉任务,还超了五百吨!学之是福将,一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李学之说:“张书记交派的任务,可不敢马虎,幸不辱命啊!”
张云生连忙说:“学之老说见外的话,老易,我还没告诉你,这次是学之把自己的身体健康压了上去呀。那省纤维所的什么科长想好酒再谈储备棉的事宜,学之一人喝两人的酒,硬是把那科长灌得不行了,承认喝好了酒,在酒桌上就答应学之的要求。学之可是酩酊大醉啊!”
易立宏呵呵一笑,竖起大拇指说:“学之,有气魄、有策略!在饭桌上觥杯交错中搞定对手,佩服佩服!可还得爱惜身体呀。”又似乎有点气愤地说:“我看棉麻省办事处的人蠢得很,为什么不用白水代替白酒嘛,眼睁睁看着李县长喝醉。”
李学之说:“既然诚心求人办事,我们自己总还得拿出点诚意来嘛,再说纤省维所也不是有意刁难,棉麻公司要在商品品质上下点工夫了。今年我拼了一醉完成了储备棉任务,可明年后年呢?总不能年年让我去醉上一次吧?说心里话,我这回醉酒之事也不是什么光彩举措,虽然跟县里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