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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彻底无可救药了。变态!虚伪!
我姨妈生了。生孩子当晚,我娘带我去了医院。不知等了多长时间,人们传出消息:生了一个女孩儿,正在抢救;我姨父在旁边抹着眼泪。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人们又传出消息:孩子救活了。我找到我姨父,说:“现在,你又高兴了吧?”我姨父抹了把眼泪,强挤出了一丝笑。
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真实情况:我姨妈生的那个女孩儿,根本就是一个死孩子;我姨父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去一个四川人那里,买回了一个女婴,冒充自己的孩子。我明白了,当时我问我姨父是否高兴时,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勉强;他当时一定悲伤欲绝,但仍然对着不了解情况的外甥笑了一下。这件事儿,只是一个悲剧,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我?导致我说了蠢话。我很后悔,当初干嘛问姨父那么一句?那是用盐当止疼药,在伤口上洒。尽管责任不在我,但我仍然认为:我是一个绝顶的蠢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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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开学,我家又搬了。日杂公司还拥有一处百货商店,离公司500米远,商店后院有两间破房,我家搬去了那里。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搬家,我也没考虑这事儿。我回头想这件事儿,这么认为:新家也一样的破,我爹娘没换工作,我也没转学,搬家只是为了避开那些邻居;至于是担心我干坏事儿才搬家,还是我爹觉得邻居在怀疑他有心理问题才搬家,我永远都没能知道答案,但,绝对不是为了顾及我的名声儿。
我也愿意搬家,新家几乎没有邻居,只有一个卖家俱的住在院儿里,没人知道我干过什么事儿;日杂公司的院子里,我已是出了名的“死皮不要脸了”。
开了学,我已是六年级的学生了,我周岁十一,虚岁十三,个子仍然没怎么发育;我天天幻想着自己已长大了,我认为:长大了,一切就都好了;作为大人,我能控制自己的生活。
现在的情况是:我已经自暴自弃了。在学校,我是出了名的调皮学生,但叫家长的次数变少了。
日杂公司的这个商店,有几名员工;从人员编排上,他们也是日杂公司的正式员工。一个女店员叫海芝,20岁,又白又高又瘦,可惜不怎么漂亮,心眼儿挺好;另一个女店员叫小萍,18岁,个子不高,但很漂亮,心眼儿不如海芝好,门口一个修表的南方人,天天勾引小萍;还有一个男店员,叫张亚洲,30岁,又瘦又漂亮;他和他媳妇承包了日杂公司的一间店面儿,专卖日杂货物,他们家还摆了一张台球桌儿,亚洲是那一片儿最会打台球的人。亚洲媳妇又高又胖,有二百来斤,嘴里不停地吃东西,还臭美地烫了一头卷儿发。这些人,都不讨厌我。
一家外地人也承包了一间店面儿,专卖家俱,院子里摆满了种类家俱,院子就是他家的库房。我一辈子也没睡过席梦思床,我几乎尝试了院子里每一件儿家俱,太舒服了。卖家俱的两口子,口音特别土,一听就是乡下人;我天天学这家的男人说话。
我说了,我已经是个坏孩子了,我自己都这么认为。我天天想方设法去游戏厅,因为家已经不在我爹单位,他没办法再二十分钟回一趟家;星期天,我也溜去游戏厅。我和赵兴他们几个人,成群地到处乱蹿。
玩游戏,需要花钱,我琢磨着偷钱;现在偷钱,本质上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我是因为没零花钱,又要买烟熬日子,才被迫去偷钱;现在,我依然没有零花钱,但我偷钱不是要买零食,也不是要买烟,我是主动去偷钱,怎么过得痛快,我就怎么过。干什么坏事儿,我都没有内疚感了,我只担心会不会有后果。
我打我身边所有人的主意,想方设法地弄到钱,和赵兴一起花掉;赵兴也是这么干的。我娘也发现过我的钱,但她不问我是偷的谁的,直接就没收。
海芝经常把书包放在商店后屋的床上,我可以从院子里直接进入后屋,我先打海芝的主意。我反复偷了她几十块,不知是她有所察觉,还是怎么回事儿,她不怎么再把包儿放在后屋了,我又打卖家俱的主意。家俱店和院子之间有门儿,我进不去;但门框上边的墙上,有一个窟窿。我担心这样钻进去会不会摔下来,但我强咬着牙,爬到院子的铁架子上,硬是钻了进去。我趁他家回老家的空档儿,干了这事儿,我偷了他家几十块。这些人的钱,并不止这些,我不是因为内疚才少偷,只是害怕把人家偷急了眼而把事儿捅出来;我就利用邻里这些面子问题干这事儿。
我还溜回老家去,偷亲戚们的钱;不管进了谁家,我先看床垫下面,实在不行,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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