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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熙显然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不一样,嫁到王府和皇子府不一样,在王府,你永远是他的妻,可是嫁到皇子府,今天你们是夫妻,可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君臣。”老人的语速加快了,眼睛也从前方收到了自己的外孙女身上,死死的看着这个在她眼里永远不懂事,有点任性的孙女。这时你会发现,老人的眼睛里有了一种光彩。
“您干嘛老说那些没影的事。”馨熙把头拧到一边,看着案子上的白纸。
“这些是没影的事,但是不管怎么说,夫妻之间恩爱那还是要有的,虽然说,八贝勒的额娘在宫里地位不高,但是他始终是皇子贵胄,自己也是有脾气的,别老是在他跟前摆你王府家的格格的谱,尊重尊重他。”老人的话显然是有所指的。
“我尊重,怎么没尊重?您老又听谁给您嚼舌根子了。”馨熙将视线从白纸上收回,看着老人。语调明显的提高了几分。
“你不喜欢听我说,那我也就不说了,日子终归是你自己过的,等哪一天你突然想好好过的时候,可能……”老人低下头,把手从馨熙的手上拿开。
“知道了,郭罗妈妈。我知道好好过日子的,像您和郭罗玛法一样,是吧?”馨熙的语气明显的带了几分调侃,也带了几分羡慕。就像郭罗妈妈自己说的那样,“日子终归是自己过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才知道。
“哼,你呀,现在不愿意听我说,等你下一次想让我说的时候,可能我也说不成了。”这是一种临近人生黄昏的感觉。
“怎么会呢,我还想让您将来调教调教我儿子呢。”“你有儿子吗?”
“总会有的,到时候往您这安王府一放,沾点儿安王府的灵气。”
“安王府有什么灵气?”
“您没听说?嗨,外面有人说,康朝宗室文风以安邸为最盛。所以呗——”
“净是虚名,你也信?”
“信,怎么不信。我到现在都记得,六安布曾经画过一幅梅花,半株生机盎然,半株几近枯萎,画的可真好。”
“她命苦呀。”老人叹了一口气。
“您别难过了,对了,你这儿有茶吗?我口渴了。”
“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我这个老太婆。”老人开玩笑的说道。
“我是真渴了。”
“刚才在底下没人给你端茶?”
“有,就是没怎么喝,现在又口渴了。”
“那就下去喝吧,要是愿意在这儿呆,就在这儿呆两天,要是不愿意,雨停了就回去吧。”老人站起来,看着灵丫儿。只可惜,自己的贴身侍女只是低着头。
“我当然想在这儿呆了,可是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也不少,园子刚建成,免不了这位阿哥那位爷来回走动,既然来了,福晋也是要带的,还得回去应酬呢。”馨熙也站了起来,对于应酬,她倒是不怕,自小在安王府长大,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就是觉得烦,见了喜欢的要笑,见了不喜欢的也要笑,真是不自在。
“那就趁早回去吧。别让人家挑你的理儿。”老人转过身,看着馨熙。
“知道了,那我回去了,郭罗妈妈,你要保重身体。”馨熙很有点舍不得离去。
“去吧,我知道了,回去好好过日子。”
“嗯。”馨熙低下头答应了。
“灵丫儿,送八福晋回去吧。顺路去厨房把沙其玛带上。”
“是。”
灵丫儿答应完,转过身去,将帘子挑起,风呼的一下子就进来了。案上的白纸被吹起来,在空中飞来飞去,就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
“郭罗妈妈,您干嘛在这儿放几张白纸呢?”刚要转身离去的馨熙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一张白纸,好做文章呗。”
馨熙笑笑,转身出去了,灵丫儿紧跟着也出去了。帘子被放了下来,没有了风,白纸也就落在了地上。
老人看着这几张白纸,弯下腰,把白纸拢到一块儿,捡了起来。
她重新坐到躺椅上,躺下,手里拿着拢好的白纸。眼睛望着亭顶,刚才和馨熙说话时眼里的光彩又没有了,亭子里和开初一样,安静。安静的有点儿窒息。
“一张白纸,好做文章。”
这句话很熟,谁还说过,记不清了,好像是阿玛,也好像是岳乐,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两个人的记忆自己已经记不清了,这日子还有几天呢?
她闭上眼睛,仔细在想,是阿玛,是岳乐?或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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