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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肉食者爪牙下逃脱却溺亡于水的草食者部分尸骨……”
阿伍一口气念叨了十七八样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再练上一百年也从水中嗅不出、但此时听他一一道来又觉得十分有道理——而且更要命的是除了这处溪水,显然其他活水也很可能“都这样”——的玩意儿来,听得叶孤城的脸青了、西门吹雪的脸绿了,然后不约而同一左一右扶住河边那棵树,低头作呕。
阿伍就又补上一句:“嗯,还有少数食物半消化后的酸腐味道。”
这话一出,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呕吐的节奏都略微停顿了一下,之后果断加快,宫九捂着鼻子都闻出来了,此时哪里只是食物酸腐味儿?分明胆汁都出来了!
顿时一群宫九尽皆大惊,佩服至极地看着阿伍,他们虽也存了恶心大表兄的意思,但其实哪个也不确定溪水里头有什么,不过随口说说逗一逗叶西两个玩儿罢了,不想阿伍平时憨是憨了点,仿佛被叶西中哪一个喝斥都只会眨眼卖萌,不想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宫九自忖,哪怕是他自己刻意为之,都未必能让叶孤城或西门吹雪如此,更别提一次拿下两人了。
阿伍果然出手,不,是出口不凡啊!
真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儿。
宫九们你分了手他分了眼我且将就个脸颊的,往阿伍身上又攀高了一点,拿手肘撑在他肩膀上,手腕托着脸颊荡漾叹息。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将胃液胆汁都几乎吐尽了,才抬起头来,便给树下和自己嘴里头的味道冲得皱眉,急急后退数丈,但也不知为何,他们避开了树下污物却没避开彼此,反而一起退一道停,又瞪眼看过来:“既然都知道脏,为何方才不说?”
宫九们一起眨了眨眼睛,将下巴靠在阿伍头顶,不说话。
阿伍将又往上攀了点的宫九托了托,让他如意坐到自己肩膀上之后,又果然更如宫九意地再次开口劈下惊雷:
“可之前你们不都不介意吗?大叶子在飞仙岛练剑累了时也常常随手取岛上淡水擦脸濯足,阿雪之前从燕北一道去珠光宝气阁的时候,还随意取了泉水烹茶——那水虽是山泉,也算是在泉眼取的,可也照样有喝水的动物留下的唾液毛发等等许多东西……”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又齐齐俯身呕吐,可怜之前吃的那点饭菜酒食早吐光了,就是胃液胆汁都起码吐出来九成,此时再吐,竟是仿佛能将肠胃也都吐出来一般。
宫九看着叶西两人的惨状,对于阿伍越发崇拜。
如此轻描淡写就能要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半条命去,就是他最忌惮的老头子也未必做得到,可阿伍做到了!
果然是他选的良人啊,如此不同凡响!
宫九心花朵朵开,开到极致之后,瓣瓣随风荡漾落。
就算阿伍半途中就不顾忌他多少也有点爱洁的毛病,一边扛着他一边近身去帮叶西二人拍背搽脸,也减不掉他的好心情。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个也没拒绝阿伍的好意,虽然他说的话实在能恶心死人,但自来烹茶常选江心水、濯足常用碧波清,在被阿伍说穿之前他们也不知道无知无觉做过多少回,这次原也不是阿伍存心想说,只是宫九挑头,西门吹雪又去问了他,他方才说的。
所以叶西就算恨不得将肠胃都吐出来,也怨不得阿伍。
甚至连剐宫九一眼都懒得。
这混球儿本就混得很,现在又有个阿伍,不说故意吧,常常无意识地助纣为虐,他们听不起他的真话,不问……
——不问自欺,真心不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心性愿意为之的糊涂事!
——难得糊涂那是一般智者的做法,叶西二人未必没有大智慧,却显然都不是愿意因智妥协的。
所以在宫九叹息着“看来日后大表兄烹茶酿酒做果汁甚至汤羹沐浴洗剑锋,都只能用雨雪霜露了”,而阿伍越发抿紧嘴唇不敢眨眼的时候,叶孤城还是问:“雨雪露水可还是有不妥?”
阿伍是个好孩子,没人问时他绝对不会与叶西揭穿那“清水”底下简直能让每一个洁癖者呕吐到死的秘密,但他们任何一人问了,他也不会隐瞒。
于是叶西两个就知道了,原来雨雪霜露的成因固然是有比江河溪泉清净千万倍的水汽,但却也有一样必不可少的,那就是核心的小灰尘——当然那样的灰尘很小很小,可再小也是灰尘啊!
叶西脸色皆作青石之色,阿伍却老老实实补一句:“哪儿没有灰尘?就算蒸馏几遍的无菌水也照样有菌尘,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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