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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也比从这里到那里……”
他又指了指远处一棵树作为标志物,宫九估摸着起码该有十丈远,于是又呵呵两声,胖娃娃没理他,自顾自继续,
“……更高,一叠叠的海浪涌倒下来,初来者十分不好判断方向……”
宫九终于忍不住提醒他:“太阳、或者月亮、以及北斗……”
却不知道是他说的声音太低,又或者是胖娃娃对他自己描述的画面太过沉醉,他似乎没有听到宫九说的话,只是继续:“最后没办法了,我只好钻到地底下——虽然地底下十分不好辨别方向,不过陆地的地质和海底总是有些差异的——不过我走了很久,好像一直都是在海底,就是这下面……”胖娃娃拍了拍掌心下的沙砾,“这底下也更倾向海底的地质类型——我想或许是我初来此地,对于此处海陆两处的地质差异判断不足的缘故……”
说到这里,他看着宫九,眼底依然没有任何情绪,却显得很认真专注:“还好有你的银针忽然扎了下来,不然我还真没发现已经这么靠近陆地了——在地底待久了,没有系统提示的话,连地压变化都没注意到了……”
他看着宫九,以一种完全看不出感动的感动眼神对他说:“真是太感谢了。”
宫九呵呵两声,决定不告诉他,银针虽然是他的,但会扎到沙滩下头却是因为叶孤城的缘故——他原本是想扎到自己身上的。
第6章
胖娃娃的故事说完了。
宫九摸着下巴,这家伙编的这么有趣,自己要怎么说,才能不被比下去了呢?
九公子无论做什么,都必须是最完美的。
他只穿最好的衣服,喝最好的酒,睡最好的女人,骑最好的马,谋划最惊天的大事。
编故事也必须是最好的。
至少不能比这家伙的神话单薄。
——可不管别人怎么看,毒蛇的液也好,狐狸的心也罢,甚至是被说躯壳里装着的是一条来自十八层地层下的鬼魂……宫九却有一点寻常人极难企及的好处。
——他承诺的事情,从来掷地有声、绝不反悔。
——他未必就绝不说谎,可起码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说谎。
——很多时候,他都是要么不说,要么便不屑谎言的。
——哪怕是为了他那最是惊天的谋划,他不也只是没对人就承认自己的身份,但若被问及,便不屑否认么?
所以宫九一时间还挺烦恼的。
胖娃娃为了他那常人难以实现的出现编了最神奇的故事,那么他又该为他在两人初见时,他那样发作的旧疾编造出合适又毫不逊色的故事?
实话不愿说——或者,连宫九自己都说不明白原因——而谎话?
呵呵。
好在胖娃娃原也不在乎宫九方才那般的原因,对他来说,这远不如这个星球,或者起码这个智慧生命聚集体的一些常识来得重要。
这个时候的他在宫九看来实在太善解人意了,真是仅次于他早前毅然挥针扎得宫九满身舒爽的可爱。
所以哪怕胖娃娃问出了“这个星球公转一圈的时候自转多少圈?两极磁性多久转换一回?你们具体测量过球体直径么?智慧生命是不是还有其他种群?存在那种直接从光线中摄取能量的技术吗?你的生物能量很活跃,具体原理方便告知否……”等等等等宫九只能呵呵了又呵呵的问题,宫九还是觉得他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东西。
何况胖娃娃的问题也不尽是让宫九只能呵呵的,他在问过星球公转被宫九呵呵之后会问他这儿每个朔望之间相隔几天、每次日最长夜最短之间又相隔多少个朔望;在问过球体直径被呵呵之后则问了刚刚被他拿出来作为参照物的树,问宫九这个距离在他们这儿是如何计量的……
虽然有些词汇转换还是略有些弯绕,但像是目测距离,和半个月多少天一年多少个月之类的问题,对于宫九来说,别说他现在状态极佳,就是在旧疾发作时,也是没有丝毫难度的。
于是胖娃娃在宫九眼中越发善解人意。
于是宫九谈性越发深浓。
于是叶孤城只能无奈地压制下打呵欠的冲动。
然后听下面那两个大好夜色不睡觉非得睁着眼睛对着月亮说梦话的家伙,终于想起来……
胖娃娃探听到基础的情报,心满意足,站起来就要转身,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顿住,看宫九:“你的编号……嗯,名字叫什么?”
宫九也站起身,轻轻掸了一下衣袖上的海沙,简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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