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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我到官府!”
林青一眨眼。欧萏要告厉忠?
“厉采买怎么又跪了,大冬天的,地上凉,先起来说话。”林青嘴里劝得客气,却没有去扶的意思。
厉忠膝行几步,在林青的目光下停在了离她有好几步远的地方,声音里满是惶急,说:“是我猪油蒙了心,不该起念头动公家的钱。欧萏抓住了把柄,她威胁我什么事都要听她的。以前对大小姐无礼也是她授意的,现在竟然出这种阴招,我就再不是人,也做不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厉忠这话说得极有技巧,乍一听,她先承认自己不好,实际上却什么也没说,什么起念头,什么把柄,不过虚话而已。
不过,厉忠挪用采买的钱,林青之前就有所察觉。林青这时倒是被她挑起了兴趣,想了想,还是问道:“她要你做什么?”
“欧萏那个天杀的,要,要我去……奸污雪荏公子。”厉忠似乎鼓起勇气,才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我不肯做,她就威胁要把我的事抖出来——”
奸污,雪荏?
林青皱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没有愤怒,没有疑惑,却是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
的确,太阴朝里男子贞洁重要,她随身只有雪荏一人侍候难免让人误会。但是真要这么做了也不过下下她林青的面子,谈不上什么实质的伤害。再说,依照林青的感觉,欧萏虽说看她不顺眼,但是却不是一个会用下流招数的人。
林青看了眼厉忠。
她,在打什么主意?
厉忠看林青沉吟着不说话,知道她不相信,不由得着急,朝前爬了几步,大声说:“真的!大小姐知道欧萏为什么那么恨你吗?她妹妹以前在堡里做管事,后来因为开罪了大小姐被赶出去!”
管事?得罪她?
过了好一会,林青的脑子里才浮出一个淡薄的印象。
是了。
那还是她刚搬到临月的时候,一次回去父亲那里,发现小厮们服侍得极不上心,难得发了次脾气。当时那个赶来为小厮说情的管事好像就是姓欧的,她记得自己当时好像说了什么……对了,“小厮做不像样,就是你管教不力的错!亏你还有脸跑来为他说情。”总管大约误会了她的意思,把那个管事人赶了出去。
那个管事是欧萏的妹妹?怪不得初见欧萏的时候,总有种在哪里见到过的感觉。
厉忠的话,林青信了几分。
厉忠察言观色,知道林青有些相信了,又膝行了几步,贴在林青身边。
外面突然传来一片嘈杂声。
跪在地上的厉忠突然面色一喜。
林青看见厉忠神色突然改变,心里一跳。
厉忠从靴子里突然抽出一把匕首,跳起来就朝林青冲过来。
林青一惊,站起来,蓦地后退。但是房间狭小,根本退无可退。
厉忠狞笑一声,匕首用力朝自己的手臂上划下去。顿时,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血液立刻染红了棉衣。
厉忠把匕首朝林青脚下一丢,凄厉地尖叫:“救命啊,杀人啦——”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到门边,打开门跑出去。
门外,欧萏带着一群官差打扮的人和雪荏正说着话。
房门突然打开,厉忠尖叫着逃出来,手臂上满是鲜血,脸色惊惶。跑到一个官差面前,死死抓住她的衣襟,大叫:“救命,有人要杀我——”话还没说完,突然一滞。眼睛像死鱼一样凸出来,脸色变青,一口一口不断地呕出黑色的血,人慢慢地朝地上滑去。
被她抓住衣襟的官差赶忙扶住她,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厉忠滑到地上,脖子僵硬地转过去,眼睛死瞪着欧萏,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血不停地从嘴里流出来。
欧萏扑过去扶起她,声音里满是焦急,说:“阿忠,你怎么了?阿忠——”
厉忠用力拽住欧萏的衣襟,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只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突然浑身一阵抽搐,断气了。
旁边的官差拉住她说:“欧掌柜请节哀,她已经过世了。”
“谁!是谁杀了阿忠!”欧萏充满痛苦的声音高声嘶吼着。
众人的目光看向房间。
房门里,林青脸色发白,带着古怪的微笑看着门外的一切,她的脚边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归案
刑部衙役王二在很多年以后,对她的孙女说:“你们这些小丫头碰到些小事就炸毛,哪里知道什么叫冷静?想当年,那位大人当年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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