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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当我们把‘死者’的‘尸体’运回局里的时候,他还活着?”戚少商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往外挤。
顾惜朝没说话,只是良久之后,才无比沉重的点了下头。
他知道,他这一确认,戚少商心中原本就有的愧疚,只怕会更加深了。他一直就认为南星受伤是他的责任,此刻知道原本没死的人他却没发现而导致了其死亡,只怕,对这只狮子来说,又是个不小的打击。
“也就是说,是由于我们没能及时发现,而导致了劳穴光由‘假死’变成了‘真死’?”他继续说着,不仅牙关紧咬,而且眼中发红。
“阮小姐,麻烦你出去一下。”顾惜朝却没接茬,而是站起来打开会议事的门,以不容拒绝的气势“请”阮明正出去。
“嗯。你们……”阮明正本还有些担心,但是当她抬头看看顾惜朝亮得直逼她灵魂的双眼,心中颤了颤,担心的话中就是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然后便一步三回头的漫漫蹭出了会议室。
“少商!”门刚一关好落锁,顾惜朝就感觉身后一股灼热的气息,接着胸腹上一紧,两条钢箍一般的手臂从后面将他死死的搂住。戚少商的呼吸急促,仿佛受伤的野兽在不住地喘息,想要努力克制自己却怎么都控制不住似的。
顾惜朝不再说什么,只是将手轻轻的搭在腰间那手上,安抚的,静静地任他搂着。
“少商,你听我慢慢说。”一会儿后,顾惜朝一边放任自己的身体完全依靠进身后的怀抱中,一边轻轻抚着戚少商爆出青筋的手背,一边低低的说。“目前劳穴光的死因海不能确定就是乙醚过量加上救治不及时。我上午化验完后又对他作了全面的扫描,发现在他的咽喉部位有个差不多四平方厘米的块状物卡在食道里,也许是这个东西导致了他窒息死亡。”
“惜朝……”好半天后,身后才传来一声低低叹息的声音。“惜朝,我有不好的直觉,我怕你会出事。惜朝,你回FBI去吧,别再插手了。”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
顾惜朝抬眼看看天花板角落里的监视器,抿抿丰润的唇。忽地一抬手,刷的银光自他手间闪过——一把锃亮的手术刀直插监视器,毫不含糊的将其报废。
然后,只在片刻间,他反手到身后一只手握住戚少商手肘尖神经狠狠一按,称其松手时另一只手飞快抓住他的领子,两手同时向前一摔,顿时把戚少商放倒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
不给那家伙分毫反应时间,顾惜朝几乎在放倒戚少商的同时也俯下身去——用自己柔软的唇覆上他的……
此时无声,胜有声。
——河蟹爬过——^0^
慢慢平复下剧烈的呼吸之后,戚少商坐在地上,看着陷在沙发里,疲惫的不愿睁开眼的爱人,小心的用手指无比轻柔的扶过他汗湿的头发,心中无限柔情深情感动一齐涌上来。
这小傻瓜,为了让他恢复理智,竟然用这种方法!真是让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惜朝,”他轻轻地吻上顾惜朝光洁圆润的额头,带着无比的虔诚,“我爱你。”
“少商,你一定要冷静下来,分清你自己的立场。你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现在逝者已矣,我们所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就是查明真相,让死者得以安息。”
在劳穴光位于华盛顿郊区的公寓里,戚少商一边收集证据检查现场,一边回忆着顾惜朝对他所说的话。
那人,玉般莹润的脸颊上淡淡的红尚未退去,却这么认真地对自己说这些话,与其说是在考虑案子,其实更多的,还是在为他担心吧。
中午的缠绵后,他们两人就各自分开去做各自的工作了。惜朝已经确定的证实了前次的验尸结果问题很大,所以决定重新解剖,以查明劳穴光的真正死因;而他,根据小阮的分析,那条香奈儿限量版的丝巾会是非常重要的证据,他再次来到劳穴光的家中,看看能不能运气好的找到它。
不过……他一边翻找一边想着。惜朝说死者的血液中的确含有大量的,超乎正常的,就算是毒死人也不算正常的量的甲醇,如果不是死于甲醇中毒,那么这些甲醇是怎么来的呢?而且这么大的剂量,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大象,也不可能活命吧!
当然不是不相信惜朝的结论,但是,这些大剂量的甲醇,总是让他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