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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干亲属尽数搬往西夏了。要捉拿他们,只有彻底打败西夏。这是一句话的事吗?
跟着,则是迁怒于边境的文武官员:在人家鼻子底下,居然一无所知,还要送回降臣资敌,不杀头已是天恩!延州、鄜延路的几个倒霉蛋文武官员,都被贬职发散了。
至于西夏,既不能容忍它的狂悖,他们又公开叫板,没法儿再装聋卖傻,自然也得有所表示。过去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默许他们的实际统治,还用封官许愿、准许互市来羁縻他们。现在要惩戒,自然也只能由此入手。征求意见之后,仁宗终于下诏:夺去先前封许的一应官职,什么定难军节度使、西平王等等,一律削去;停止互市;悬赏边境,有人能刺杀曩霄,拿首级进献朝廷,立即官封定难军节度使,让他治理西部众州。后一条,因为有悖于大国气度,很有些人反对。可到底为着仇恨太大,顾不了许多,还是保留了。也不是完全不顾脸面。许多人请朝廷杀了送表夏臣,以扬国威,就因为顾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千古脸面,让那小子油光满面地回去复命了。
比起皇帝的宝座,节度使、中书令什么的已一钱不值;既没有人能捉到张元、吴昊,也没有人斗胆来刺杀曩霄。对于大宋朝的反应,曩霄不过一笑而已。取消互市倒是个实际问题,但也不难解决:买卖不到的东西,可以通过战争抢夺!曩霄君臣,只是加强了对宋朝边境的骚扰与进攻罢了。
西北边境环庆、麟府、鄜延诸路,也就因此频频告急了。在韩琦,是不幸而言中;在仁宗,除了再也无法心定神安,更需要认真寻求对策了。
大宋遗事 第六回(1)
得人则兴小邦逞强
一战败北将帅挪位
要寻求对策,自然莫过于广开言路了。先前上书的也不少,有的还提出过不少好意见,只是那时根本不当回事。仅仅不听还算好的。有那料事如神的,还因为先知先觉触尽霉头。青州有个小子叫赵宇,就因为在元昊未反之前上书说他必反,应当先行铲除,被以狂妄不逞之罪发配到福州编管去了。元昊反后,赵宇偷偷跑回汴京,敲起登闻鼓要求平反。丞相张士逊说他擅离编管之地,又一根绳子拴到了开封府。他偏偏又来了一次神,妄见刘平有勇无谋必败,罪加一等。幸亏审案的还清白,形势又今非昔比,仁宗明白了原委,好歹开恩放了他。到刘平真的败了,赵宇才弄了个穿青衫的“青州司马”当了。这皇家的事,哪里有个准头呢!
言路虽然开了,让人振奋的事却一件没有。说攻的大抵难行,说守的,又往往比张元说得还要难听。
知永兴军兼陕西经略、安抚、招讨使的夏竦说,举无遗策、先胜而后能战。太宗时兵强马壮,五路平夏无功而返;真宗只是守边远图,来则驱之,去则不追。眼下元昊正当鼎盛,远非先前可比,而朝廷贫弱,更比不了先朝。当此之时,不较主客之利,不计攻守之便,妄议追讨,实在无策之至,只能增兵自守,高城利器,以待其变。
知制诰叶清臣,更说什么当今天下,将不素蓄,兵不素练,财无久积,举西、北二处边陲观之,不过老大一只瓠子,外面雄壮,里面空洞而已,了无一物。把皇皇天朝比作外大内空的一只瓠子,还有比这更让人尴尬的吗?既是瓠子,当然只能守护,难以进攻了。
右正言、直集贤院吴育,先是劝皇上节用爱民、训兵练将修好内功,不必以一方小警为念。到元昊大动起来的时候,他又劝皇上,华夷有别,千万不要将胡人与中国叛臣同日而语,动辄###,那就要给轻进贪功的武臣以可乘之机了。可以置之度外,仿照太祖对待南唐李煜,顺而抚之,到一定时候再收全功。丞相张士逊骂吴育一定是疯了,所以才这么胡言乱语!
骂尽管骂,好主意却难得有,因为确有隐情,谁也无能为力。
先看将。
太祖吸取五代武将割据及自己夺权的教训,一俟平静之后,就在谈笑之间削了武将的兵权。然后,从中央到地方,又都以文制武,武官始终只能充当副职。这样一来,将帅夺权的事的确免了,而大宋朝的武将,却大都成了聋子的耳朵。将军们已经没权,为免除朝廷猜忌,他们还要敬而远之,平时不敢亲近士兵,战时但求无功无过。再加上将军与士兵一向没有统属关系,只到开战的时候才来个拉郎配,应付一场,这样的将军要能打胜仗,非天意不可了!
将军们当然不愿这样。只是情势如此,不逆来顺受,又能怎样?
有个王德用,是大将王超的儿子,十七岁就随着父亲征战西夏了。他不仅能战,还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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